生,对他一直很照顾,从这一任上使口中得知,恒先生年前急病而亡。
苏环走近几步,仰起头已是泪流两颊:“我父亲死了,因为你知道吗?”
风沙怔怔良久,叹道:“环小姐此来辰流,有什么事吗?”
苏环已转过身去抹掉了眼泪,淡淡道:“我奉上面严令,必须用尽一切办法迫使你离开辰流。如若不成功,下一个死的就是我。”
风沙沉默一阵,似乎自言自语道:“也是件好事,起码能够离开流城了。”
流城是他的囚笼,本打算做出成绩换得上面解除禁制,实在没想到竟会以冲突的方式被上面逼着离开。
他知道这是调虎离山,然而完全抑制不住澎湃的思绪,更忍不住心驰神往。
那是久别的家乡,那是遥远的故土,那里有他童年的回忆,那里有他成长的烙印,那里是他魂萦梦绕的地方。
十年来觉不成眠的夜晚,无时无刻的精神反噬,只有将血脉尽融入家门前那条小溪,随之潺潺流淌,沉浸在熟悉的清凉之中,才能稍稍缓解炼狱般的灼烧。
苏环猛地转回身,定定打量风沙片刻:“你……你同意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风沙强压下所有情绪:“上面特意派你过来,不就是让我二选一吗?恒先生英灵不远,我怎能害死他女儿?当然只能选我自己。”
苏环低声道:“我曾经犹豫了很久,最终发现我真的不想死,所以就来了。你……你不怕死吗?”
“贪生畏死,人之常情,没必要感到羞愧。我不是不怕死,而是坚信我死不了。”
苏环愣了愣,欲问又止。
她当然好奇风沙为什么这样笃定,也知道问是白问。
风沙反而问道:“环小姐此来辰流,除了见我,还有别的事吗?”
苏环正不知怎么开口,赶紧道:“东鸟特使带了国书,邀访辰流柔公主,明天就会递交给女王。”
这番话看似简单,其实威胁意味极其浓重。
人家刚用自己换了她的性命,难免有些鼓不足底气,奈何上命如山倾,不能不说,于是声音越说越小。
风沙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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