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风沙预想不同,最近齐蝉的日子根本谈不上难过,甚至快活的很。
日日摆宴,夜夜笙歌,除了不能出门,不见半点收敛。
真正难过的人是李含章,许主事已经催促好几次,询问齐蝉的情况。
其实是在质问:你怎么还不下狠手?
李含章硬着头皮找借口拖延,同时再三登门,求大小姐多少交代点东西。
否则这次别想安生渡过。
许主事许他“便宜行事”。
这四个字可不是开玩笑的。
如果他心狠一点,别说带回去上刑,宰了齐蝉都行。
齐蝉自恃后台够硬,尤其受不了李含章来审她,更认为李含章是在威胁她。
心内充满了被家奴压头的羞辱感。
所以根本不理。
李含章夹在当中当真难做,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撑多久,只能拖得一天是一天。
巡防署派人封了坠露小筑,按理说应该禁止出入。
然而齐老爷子乃是江城防御使,总管江城军务。
得罪他老人家的宝贝闺女,不想要脑袋了?
李含章不顶头,大家自然挂起眼睛当瞎子。
风沙带着绘声和几名随从来到坠露小筑门外,看见把门的衙役,本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结果一说是齐大小姐的朋友,人家居然直接让路,根本没有阻拦的意思。
房内灯火通明,乱糟糟的场景直映眼帘,是一群醉山颓倒的青年男女。
有些横七竖八地瘫在地上,有些歪七扭八地抱在一起,着实不堪入目。
在场的宾客大约七八个,都是女子,都很漂亮。
男子大都英俊健壮,看他们散乱、残留的装扮,像是倡伶之流。
厅内还间杂一些仍在奏乐的男乐工。
乐籍不光有女人,当然也有男人。多以器乐演奏为主,亦有杂技百戏之类。
厅内的女宾大都缠着一个,甚至数个英俊的男伶在那儿醉生梦死。
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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