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人家又设了什么圈套吧?
李含章使劲点头,迫不及待地转述江喧的讲诉,气到捏紧拳头,大声道:“我不同意,这哪里是钓鱼嘛!分明是送羊入虎口!”
徐主事的脸色非常阴沉,沉默少许,启唇道:“你下决定之前,想过没有,如果她今晚不去,鱼会不会咬钩?甚至再也不咬?”
李含章睁大眼睛,怒目而视:“如果她去了,你想过她会遭遇什么?我们是官署,不是妓院!卖命就算了,难道还要卖身?”
何况那是一帮子人呢!
别说江喧是清白人家的女子,就算是个风尘女子,那也不是个个都能受得了的。
许主事默不吭声。
他不仅给江喧极其优厚的许诺和待遇,甚至把江喧的女儿收为干女儿,一直要养到出嫁。就是为了解除江喧的后顾之忧,把好钢用在刀刃上。
既然是刀刃,拼刀的时候,自然要砍得上去,怼得结实。
关键时刻,哪能惜刃受损?
“依我看,这事好办的很。”
李含章走近几步,扬拳忿忿乱晃:“我马上点齐人手,设下埋伏,待亥时一到,来个一网打尽。不是说一帮人吗?我一通乱棍打下去,不信审不出个子丑寅卯。”
“你怎么知道这帮人就是那些人呢?”
许主事冷冷道:“你怎么知道不会是些不相干的地痞流氓?”
身为主事,他当然不能像李含章这么冲动,必须全面考量。
尤其夜娆姑娘就在屏风后面坐着听着。
他每句话都必须深思熟虑,更不可能轻易做下什么决定。
要是不小心决定错了,他连转寰的余地都没了。
李含章听得双眼直愣,结巴道:“地痞流氓?什么意思?”
许主事叹气道:“他们要的只是江喧主动进去。一来试探我们的反应;二来粉碎江喧的尊严,使之随意驱驭。至于里面是些什么人,对他们而言,其实无关紧要。”
李含章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找些不想干的地痞流氓,查不到还方便灭口。”
他只是义愤填膺,难免有些脑袋发热,并不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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