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房之中,孙郎中在满是冷汗的额头上擦了擦,全身像被抽干了气力瘫软在椅中,扭头看向周围:“没有伤到脏器,伤口缝合之后将养些时日便可痊愈。”
周围僵硬的表情终于松动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田豆豆背着手走了进来,见状笑道:“这小子命真够硬的。”
孙郎中在水盆中将沾满血迹的双手清洗干净,向两位拱了拱手:“外面还有亟待救治的伤患,我去忙了。”他站起身来,忽然身体趔趄了一下,向一旁栽去。周围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没事吧?”
孙郎中晃了晃脑袋,勉强道:“许是坐的久了,不妨事。”拎起药箱绕过田豆豆向外走去。
田豆豆注视着他的步态,忽道:“他快撑不住了。”
周围的脸上充满了内疚:“府衙之中伤者众多,他已忙了整整一个晚上。”他将被子小心地盖在谷雨身上,谷雨仍然处于昏迷之中,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田豆豆凑到近前看了看:“听周千户说,这小子武艺精进,怎得被人伤得这么惨?”
周围怔了半晌,低声道:“他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
田豆豆笑了笑:“像他能做出的事。”他收敛起笑容:“方才我在院中与获救的狱卒攀谈,爆炸伊始狱卒进入大牢控制局面,发现囚犯已从牢房之中脱逃,我方才去现场看过,门锁并无破坏过的痕迹,你可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周围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田豆豆,田豆豆的表情阴冷:“你们府中出了奸细,对方早在爆炸之前便已拿到了钥匙!”
周围双拳猛地攥紧,牙关紧咬,呼吸不觉重了几分,田豆豆又道:“公廨后墙残留有爆炸物残留,若我所料不差,那玩意儿是黑-火药。”
“黑-火药?!”接连的消息让周围有些吃不消,他惊得从椅中站起:“那不是军中所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