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再也没有生还的机会。
他慢慢地拖动着身体,好容易抓到草地,他用力收束手臂,带动早已不堪的身体慢慢靠岸。
他在齐腰深的杂草丛中呈大字仰面躺着,朴刀放在身侧,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月光清亮温柔自头到脚洒满全身,仿佛是在庆祝他的新生。
“小谷捕头,你在哪里?”
“听到请回答!”
“小谷捕头,我是老武,听到请答复我!”
谷雨一激灵,侧过身子倾听着,捕快们的呼喊声此起彼伏,火把的光亮由远及近。有一瞬间他很想站起身来呼应,但现在的他缺乏勇气,信任的勇气。
白如冬与王南松在山顶的对话他听得真真切切,原本只是以为单独的贼巢清缴,但如今看来并不那么简单,甚至听白如冬话中的意思,恐怕应天府中仍有他的同党。白如冬与王南松的关系也不止提供庇护的关系,他甚至已经深度参与犯案过程,想到金陵城内无数无辜女子、孩子离奇失踪,而犯案者竟然来自官府内部,这一结论令他不寒而栗。
眼下敌我不明,谷雨更加不敢轻举妄动,这里毕竟不是京城,没有信赖的师傅和师兄,况且人地两生,一旦行差就错自己可就自投罗网,到时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只有任人鱼肉的份儿了。
他蜷缩起身子,慢慢挪到一颗粗壮的树后,老武的身影夹杂在捕快群中自对岸走过,呼喝着渐渐远去。
他静静地等待着,直到四周没了声息,只有河水湍湍依旧,他将身上透湿的衣裳脱下用力拧干撕下衣角,随后将裤脚挽起露出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被河水泡得久了,只露出森森白骨,不见丝毫血色。
他将衣角缠绕在伤口上,肉体的疼痛让他不停打着哆嗦吸着凉气。
做完这一切他已疼得几乎虚脱,倚在树上恢复着精神。半晌他拄着朴刀站起,游目四顾寻了个方向钻入草丛之中不见了踪影。
四周树木参天杂草横生,他很快失去了方向,越走越是心焦,而体力正在快速的从身体中流失,但他只能咬牙坚持着,因为他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