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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潘从右慢条斯理地算下一笔账来:“一名良家女子遭遇强掳,丈夫失妻,稚子失母,这笔账如何算?”
胡天明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潘从右又道:“孩童下落不明,爹娘无后,家破人亡,这笔账如何算?金陵城每年报官的失踪人口已到百例,明面上如此,背地里被你们坑害的老百姓又如何算?”
胡天明凶相毕露,目光中闪动着杀机,潘从右却丝毫不惧:“你们从老百姓身上搜刮、盘剥的每一个铜板,中伤的每一个家庭,老夫一一讨回来,天理昭彰,这笔账不怕算不明白。”
胡天明冷冷地道:“看来你这老匹夫没有半点诚意。”
潘从右不屑地看着他:“商贾之家,也敢在老夫面前大言不惭,你配吗?!”
胡天明脸色涨红,潘从右的态度已经说明了没拿自己当回事,他狠狠地道:“既然你油盐不进,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潘从右挺起胸膛:“老夫巡察江南,经年累月一路上魑魅魍魉见得多了,大明律例法纪森严,还没有哪个能在老夫的手下逃出生天。”他霍地站起身来,戟指道:“你这龌龊东西,狗仗人势无法无天,老夫不杀你天理难容!”
说到此处须发皆张,身上散发的肃杀之气令胡天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对方不过是个手无寸铁的老者,自己为其威势所摄,竟一时慌了手脚,想到此处不禁恼羞成怒,他站起身来怒喝道:“好等什么,抓人!”
身后的大乘教教众早已按捺不住,当即便有两名彪形大汉走上前将潘从右反剪双手抓在手中,胡天明阴恻恻地看着他:“你一定会死在我手里。”
潘从右将脸别过一旁,正眼也不瞧他。
胡天明气得面红耳赤:“带走!”
两名汉子拖起潘从右便向外走去,酒楼掌柜蜷缩在柜台内,欲哭无泪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今天他这酒楼历经劫难,先是二楼无端打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