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咱们白龙会撞秧子的便是他的人,”他舔了舔嘴唇,阴恻恻地道:“左右无人,两人手中又没有铁件,何不杀了了事?”
白狗子冷笑道:“二龙头的法旨,敢与我白龙会抢秧子的,若不除他山门,如何能让绿林道引以为戒。”
狗油胡打了个冷战:“斩草除根,二龙头好辣的手段。”
白狗子哼道:“别废话,跟上去瞧瞧,一定要将那人的底细摸清。”
值房之中受伤的官差已人满为患,负伤较浅的索性便安置在院中,惨叫声此起彼伏。十余盏煤油灯将值房照得亮如白昼,谷雨精赤上身趴在床上,双目紧闭已陷入了昏迷,孙郎中忙得手忙脚乱,一旁的水盆原本清澈见底,此时闪动着触目惊心的红色。
孙郎中对伤口做完清创,头也不抬地吩咐道:“换水。”
周围答应一声,将水盆端了起来走出门去,孙郎中取出银针靠在油灯的火焰之上,反复捻动消了毒,递给董心五:“穿线。”
董心五答应一声,从孙郎中手中接过银针,又从床边拿出线圈牵出线头,凑近了油灯小心地穿针引线,只是双手哆嗦个不停,怎么也无法将线头穿过那小小的针眼,他懊恼地在自己的额头上拍了一记。周围端着清水走了进来,他站在董心五身边:“师傅,我来吧。”
董心五叹了口气:“老了,不中用了。”他将银针和线头一并交给周围。
周围紧抿着嘴唇,麻利地穿过针眼,递还给孙郎中,孙郎中抬头看了二人一眼:“你们俩喘得如同老牛,我听着瘆得慌,出去等着。”
董心五道:“老孙”
孙郎中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疼小谷,但府里混乱未平,正是需要你的时候。你若心绪不定,怎能安得住府中上下的心。”
董心五点了点头,缓缓站起身来,周围伸手将他搀住,这一瞬间他感到师傅似乎苍老了许多,他默默地陪着董心五走到门外,嗫嚅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