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工坊之后,陈朝和宋敛并肩走在街道上,这两位相识许久的武夫,一时间都没有开口。
过了许久,陈朝才问道:“殿下娶妃,定在了下个月月初?”
宋敛点了点头,这件事朝中已经知晓,礼部那边的工期紧,听说那位礼部老尚书在私底下没少骂娘。
陈朝算了算日子,也就最多半月光景,想了想,点头道:“也好,先把这件事办了,安朝臣们的心,等到大战开始,这些事情,就都办不成了。”
宋敛看向陈朝,提醒道:“这些日子,宫里一直在询问你的归期,是不是要进宫一趟?”
陈朝想了想,摇头道:“殿下的意思我已经知道,只是有些事情,我不能做。”
宋敛叹了口气。
陈朝微笑道:“殿下有这个心思,就很好了。”
说完这句话,陈朝让宋敛先走,而自己独自一人缓行于长街上。
想了想,陈朝决定去书院一趟,如今那个女子不在,但看看她曾经住过的小院也好。
再次路过那南湖畔,看着那没什么变化的垂柳,陈朝遥遥看着那座湖心小亭,有些感慨,虽说才短短数年,但好似有些物是人非了。
院长不在,那位书生魏序也不在了。
谢南渡当然也不在。
陈朝最在意的还是这个。
其实从自己的私心来说,他不太愿意谢南渡去北境,他宁愿自己喜欢的那个姑娘一直在书院里,那样等自己到处忙完跑完,就能回到那座小院,为她烤个红薯,说说那一身风尘。
但有些事情,自己如何想,很不重要。
喜欢一个人,最忌讳的事情,就是拘束她,让她的世界只有自己,宛如笼中鸟。
陈朝来到湖畔小院,院门并没上锁,陈朝推门而入,在这里还是见到了一个故人。
婢女柳叶。
这位早些年谢南渡的婢女,等到谢南渡去往北境之后,她就返回谢氏了。
再次看到柳叶,她在打扫院子,听到声响之后,她抬头看向陈朝,陈朝也微笑看着她。
柳叶很快低头施了个万福,“见过镇守使大人。”
她最开始对陈朝没有什么好感,但随着这么多事情发生,她也很难再对这位当世奇男子有什么恶感。
陈朝笑了笑,示意她自己忙自己的,而陈朝则是搬出来那炉子,找来几个红薯,放在炉子上。
柳叶忍不住问道:“镇守使大人,小姐怎么样了?”
谢南渡在北境的情况,虽说时常传回神都,但并未有人告知她,毕竟她不过只是一个普通婢女。
陈朝坐在椅子上,笑道:“很好啊,再过阵子,说不定都要成了我大梁朝的女子大将军了。”
柳叶听着这个,也笑了起来,“我就知道小姐能做成的,小姐这样的人,想做什么都能做成的。”
陈朝翻动着红薯,点头附和道:“是啊,像是她这样的女子,想做什么事情是做不成的呢?”
炉子生起火,烤的陈朝暖和得不行,一下子就让陈朝有些困了,坐在炉子前,他昏昏欲睡,不多时便响起些鼾声。
有些太累了。
倒不是说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