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在忘忧尽头,她已经可以完胜陈朝,但谁能想到,这一次再见面,陈朝却已经迈过了那道门槛,来到了扶云之境。
两人的差距,再一次被拉开。
妖帝看了一眼西陆,然后又看了一眼陈朝,摇头道:“毕竟是陈澈的侄子,朕不忍心杀你。”
陈朝哦了一声,笑道:“那我就走了。”
说完这句话,陈朝还当真转身,缓慢地朝着前方走去,脚步不快,好似随时他就会转过身来,和妖帝再生死一战。
妖帝看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双眸里的杀机起了又灭,灭了再起,如此往复,最后还是彻底消散。
妖帝转身,朝着妖族王城走去。
他没有多看西陆一眼,更没有废话。
西陆则是在原地停留片刻,便跨过了斡难河,跟着陈朝走去。
于是这座广袤无垠的漠北草原,便出现了这么一个景象。
一个悬刀的黑袍年轻人在前面走着,一个眼眸雪白的女子在不远处跟着。
就这么走了半日。
陈朝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向那个始终距离自己在三十丈距离左右的妖族公主,无奈道:“怎么,想杀我,你就出手啊?一直跟个什么劲?”
西陆看着对面的年轻男人,没有说话。
她只是无比认真地在探查四周的气机变化,如果被她发现陈朝是真的没有再战之力了,那么她就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将妖族的这个大患在这里打杀。
但西陆同样小心谨慎,虽说知道陈朝肯定身负重伤,但并不怀疑他还有随意打杀一位忘忧尽头的能力。
一切都在五五之间。
陈朝走到一处水草丰茂的地方,在一片水草里,扯出一根野草,将草茎含在嘴里,嚼了几下,感受着那不多的甘甜,然后吐出一半,将另外一半叼在嘴里,然后有些感慨道:“要是漠北还在,这等养出多少上等战马?”
一大片漠北草原,就是最好的马场,丰茂的水草,至少可以供养五十万匹战马。
感叹完了之后,陈朝又转过身来,看向西陆,笑道:“与其在这里等着杀我,还不如你去看看你那位父皇是不是真的要死了,你把他杀了,也好提前即位嘛。”
弑父的事情,在人族的皇室里,十分常见。在妖族这边,其实也是家常便饭。
西陆仍旧不说话。
陈朝也不着急,只是一边慢慢往前走,一边问道:“你知不知道你那位父皇为什么最后没有尝试留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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