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我闺女的事情,怎么都得等你小子彻底好了再说,只是你那拳谱老哥还没学完呢,你就不跟着走了?这可不仗义,再说了,你一个人待着有啥意思,不如还是跟老哥一起去神都,一路上,多少还是有个照应?”
说是要拳谱的事情,但实际上谁都听得出来,老赵就是担心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害怕这个年轻人就这么死在了某个他不知道的角落。
两人虽然相处的时间不算太久,但感情的确不少了。
年轻人微笑道:“拳谱嘛,其实上一次就是最后一式了,老哥还担心啥,压箱底的东西都给你了,至于一起去神都,就真不去,我这真有些事情的。”
老赵皱了皱眉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却还是作罢,不过就在他转头的时候,又很快转了回来,认真问道:“那拳谱不是你小子自己写的吧?”
年轻人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只是狐疑地看着眼前的老赵,好奇道:“老哥,你是什么时候觉得我其实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的?”
老赵又仔细打量了几眼,然后才骂骂咧咧说道:“你他娘的要是高手,都算老子瞎了眼!”
年轻人故作伤心,假模假样地抹了抹眼泪。
老赵从怀里掏出个钱袋子,丢给年轻人,“别嫌少啊,知道你小子八成是某个高门大户里走出来的,这点钱估摸着在你看来,也就算个屁,可这点钱,够老子吃一个月了!老子不管你的身份,反正老子不知道,这会儿拿你当兄弟,那你就是老子的兄弟,至于你认不认,老子不管!”
本来没打算要这袋子钱的年轻人听着这话,握着钱袋子,掂量了几下,这才笑着说道:“行,够喝顿好酒。”
老赵没说话,这个汉子已经翻身上马。
陆青绫这会儿才从客栈里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准备妥当的众人,想了想,来到这个年轻人身边,说道:“不管如何,算你帮了我一次,之后你要是有什么难处,记得来找我,我陆青绫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能帮就帮。”
年轻人微笑道:“行,不过我估计要是真有那天,也是找你陆姑娘要点钱花,到时候陆姑娘可别小气。”
陆青绫一笑置之。
之后这位陆氏的偏房女子,翻身上马,转头看了这个年轻人一眼。
后者朝着他们招了招手。
她这才轻轻一夹马腹,商队缓缓启程。
而那个年轻人则是转身慢行,在一处卖糖人的摊位前,打开钱袋子,取出一枚大梁通宝,要了一个糖人。
之后一边咬着糖人,一边在街道上缓行的年轻人脚步缓慢,看似漫无目的随意闲逛,但实际上每一步,都走得有些玄妙。
从街头走到街尾,吃着一个糖人的年轻人终于咬碎最后一口糖,然后他抽出竹签,毫无征兆地刺入了身侧一个卖布鞋的胖妇人咽喉里。
胖妇人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然后双手不由自主地按住自己的咽喉,但鲜血还是很快通过指缝流了出来。
她就这样带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倒了下去,成为了一具尸体。
而更为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个年轻人随手用竹签捅死了一个无辜的胖妇人,一旁的诸多小贩和百姓,这会儿居然都不觉得奇怪。
他们只是转身,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只是所有人,都带着一种奇怪的情绪。
年轻人能感受到,并且很熟悉。
很久之前,他在天青县做镇守使的时候,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去附近的山林里杀妖,最开始山林里的妖物对他的出现,都表现有极大的兴趣,但随着他一次又一次从山林里走出来,之后剩下的那些妖物,对于那个少年武夫,就只剩下恐惧。
就和现在一样。
恐惧,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年轻人笑了笑,看着身前不远处的一个小贩,伸出手就按住了他的脑袋,这看似平常的举动,实际上并不寻常。
在年轻人要出手的时候,其实那个小贩已经在爆退了,可结果却是根本无法逃出这个年轻人的掌心,就这么被这个年轻人按住头颅,挣扎不得。
年轻人用力一捏,那个小贩的头颅就这么炸开,像是一颗因为太阳太过毒辣而被晒炸的西瓜。
“既然害怕,还来什么来,真当自己运气会好点,不会死啊?”
&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