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废帝的臣子在何方,因为他知道,眼前的宋盈虚虽然是个书生,但绝对不会说的。
宋盈虚想了想,忽然说道:“还有一事相求,这酒馆的老板娘和我们无关,她虽然也被当初的事情牵扯,但如今已经无牵无挂,宁兄自然能够查得到,只是希望宁兄心中还有些良知,错杀这种事,做过一次也就算了。”
“若是查明真如你所说,自然不会错杀,想来陛下现在也不会枉造杀孽。”
镇守使开口,身后风雪便已经不能近身。
宋盈虚冷笑道:“好一个不再枉造杀孽,十几年前那桩大清洗,也让你们都后悔了?!”
镇守使不说话,只是看着宋盈虚。
宋盈虚放下孤灯,看向门外,眼神复杂,来到神都,很多事情他已经想清楚了,如今死去,也不会有半点怨恨,只是有一桩事情他怎么都想不清楚,就是那位殿下为何对那位害得他家破人亡的大梁皇帝没有丝毫的恨意。
难道苟安便是他所想,他想做的事情吗?
可如果真是这样,你身上的先太子血脉又算什么?
先太子那般人物,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子嗣来?
那位陛下同样是先太子的血脉,选择在大梁皇帝攻破神都之时走入火海,坦然赴死,为何你连复国两个字提都不想提?
越是想到这里,宋盈虚越是心烦意乱。
跟着他的心烦意乱,那盏油灯的灯火也跟着摇曳,好似随时都要熄灭。
镇守使看着这一幕,不言不语,到了此刻,他已经明白,这一战不用打,自己已经胜了,这不是他身为大梁前三的武夫的自信,而是他已经看出来宋盈虚这个时候心已经乱了。
心乱了。
那就已经败了。
镇守使摇了摇头,已经开始想着另外要去做的事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