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互相抱拳行礼,言笑晏晏,似乎刚才的事件,好像压根就没发生过一样。
殿内各人见他们如此也都松了口气,事情总算是过去了,刚才张诚怒火爆发时,众人皆有胆战心惊之感,简直太可怕了!
洪承畴也是一脸严肃地对众人说道:“此事就此作罢,若再有下次,本督定不饶恕。”
张若麒饶有深意地对着张诚看了又看,眼中带出的情感十分复杂,他语气森严地警告说,军议之时争论可以,但不得信口雌黄,否则,一旦误了军国大事,他这个监军定然要上书弹劾。
马科此时已变得十分乖巧,他的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一般,道:“是…是,洪督与张总监教诲,末将一定谨记于心,永世不忘。”
张若麒见马科已是服软,而洪承畴确实稳重,自己两番绕他都未与计较,便也不再深究此事,以免闹大了引起诸将对立,反而对辽东战事不好。
他抚着长须呵呵而笑,朗声说道:“好了,好了。同僚间有些争议,实属再正常不过之事,只要不是意气之争,都是欢迎的,如今军情紧急,大家还是接着议事吧。”
洪承畴也不再纠结此事,他先咳嗽一声,才看向张诚问道:“方才忠忱将军以为,我师当稳固阵线,可如何才能既防奴打援,又可使锦州无虑,还请详细说说。”
他毕竟身为蓟辽总督,肩负着辽东御虏大任,而如今明、清两国围绕着一座锦州城,聚集了两国最为精锐的数十万重兵。
这里正在酝酿着一场大决战,一场足矣改变历史的国运之战!
虽然,当今崇祯皇帝和兵部连番催逼决战,可洪承畴自打前次进攻受挫后,便一直蛰伏,静候良机,每日只派出一支支小股步骑,袭扰清军。
试想一下,当时可是十五万多的大明王师,对战仅仅六、七万人马的清军,虽战后总结,也是杀伤清军虏骑甚重,但却终归未能突破清军防线,锦围难解。
而在那之后,清军便收缩防线,谨守营垒,洪承畴接连两日猛攻,未能成功,便改用现在的方式,以小股袭扰为主,大队突袭为辅,可清军并不出营追击,始终未能如愿。
但面对朝廷兵部的催逼,尤其是陈新甲的背后是崇祯皇帝,皇上的力量过于强大,洪承畴为此发愁,夜不能寐。
赶巧今日张诚提出的观点,暗合他意,正在心中欢喜之际,却被马科突如其来的嘲讽给打乱了节奏,怎叫他不恼。
可为了辽东军事,他一忍再忍,即使张若麒借题发挥,冷嘲热讽,他也全然未觉,只是不想再节外生枝。
这时,他见事件平息,便急急发问起来,生怕再被什么突如其来的事件所搅乱。
张诚闻言点了点头,施过礼后,才开口说道:“虏贼围点打援之意图,已是十分明显,无须再行赘言。
然我师,又岂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况我王师十数万精勇将士在此,其又岂敢真去全力攻打锦州城,难道他不怕我等在攻城艰难之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