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据传言,吴三桂靴筒藏兵,今日陈九皋得以亲见,顿感大为惊愕,他一时间竟忘记了前方炮阵上营中将士之安危。
满目惊奇的陈九皋盯着吴三桂的靴子,问道:“早前就有所耳闻,长伯将军靴筒藏兵。今日能得亲见,果是传言不虚啊!”
他略走上两步,又问道:“可是,长伯将军又如何知道这竹签之上,是哪一位将官之名呢?”
“哈哈哈……”
吴三桂纵情的放声大笑起来。
笑罢,他又将脚踏在椅子之上,从靴筒中再次抽出一支竹签,这回他并未喝令何人出战,而是递给了陈九皋。
他同时说道:“好叫陈老哥笑话,这算啥靴筒藏兵。”
陈九皋也是满脸疑惑的结果竹签,仔细看来,只见那支竹签上赫然写着“何秋光”三个字。
吴三桂这时又道:“老哥你可瞧见,某家这签子上可是写了人名的。”
他接着又进一步解释道:“某家平素犯懒,记不得麾下小校们的名姓,便将他等名字记在签子上,如此便不会叫错。
后来某一次出战,记不得麾下小校名姓,忽而想起靴中的签子,便抽出一支呼唤其名,指派军务与他。
从此,便成习惯,讲写有每日随扈小弟身边军将名姓的签子,就插在靴筒之中,临战之时,抽签唤名,指谁便是谁。”
陈九皋听得津津有味,虽是纨绔子弟,然这中间的关窍所在,他还是一下子就听了出来。
暗思:难怪这吴三桂年岁轻轻,就已简在帝心,除了其身后的辽西将门背景,自身也是有些实力与能耐。
其实,刚才吴三桂的那番话,所说的既是实情,然也有炫耀之意在里面。
首先,便是表述了其麾下家丁之众多,试想每名家丁头各带几十或上百不等的家丁亲兵,可他却记不得这些家丁头的名姓,显示在炫耀其麾下家丁之众。
其次,每每遇到战事紧急之时,他只随手抽签,抽中那个家丁头,便大呼其名,使其率麾下家丁出战,但只抽定,从不更换。
这话中之意,既在表露吴三桂麾下家丁,那是个保个的精锐,根本无须进行选择,无论何种任务,只要派出一队就定必可以完成。
即使这一队无法完成,那也是再派一队上去,而不是选择派那一队!
陈九皋竖起大拇指,高声赞道:“长伯将军麾下锐士遍野,真真使人敬佩。”
他们二人谈不多时,刚刚奔去的段霄时就已回来复命,只见他身上衣甲全都褪去,露出古铜色的一身腱子肉。
段霄时来到吴三桂身前时,仍在大口喘着气,他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回大帅,正白旗的鞑子,三十七人,尽数斩杀于当场。
我方守军战亡十一人,伤七人,职下所率亲兵战亡四人,伤十二人,皆无大碍。特来复命!”
吴三桂眼眉低垂,看都不看段霄时,只是轻声问道:“神机营弟兄们可有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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