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片片好似手指大小,紧紧将感染物裹起来的肥肉,白夫人制品在保护克拉克的免疫系统时,也在模拟维塔烙印拯救宿主的治愈行为。从肠道中溢出的脏污物都被这些脂肪瘤隔离在血液循环系统之外,变成了一个个“小包袱”。
“看起来就和百香果一样.”克拉克还有闲工夫开玩笑。
班纳把脏污物都丢进消毒桶里,能听见弹片磕碰桶子的声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呀,要跑到医院去,估计这套手术能收你三千三。”
克拉克:“不止三千三吧?”
班纳:“我也不知道,我很久没去医院了。”
克拉克话锋一转:“班纳,为什么你收了那笔钱,还要来堵枪眼儿呢?”
这话问的相当有水平,一时间小四眼甚至觉得是不是打错了麻药——
——难道说克拉克在麻醉状态下才是清醒的?
“什么意思?”
克拉克:“当时没多少时间留给我思考,就那么一瞬间的事。太危急太短暂了——我后来想,你要是把那四万块钱拿到手里,会不会对我开枪,因为我们不是一路人了。”
班纳强调着:“是四万一千五百块!”
克拉克:“对呀。有那么多钱,还能拿我的人头去换前程哦!哦哦哦哦哦!喔!~别别别!别!”
四眼轻轻用镊子戳弄克拉克的大肠,牵扯着克拉克的神经。虽然受了麻醉手术,肠道有一部分神经非常敏感,半麻也不管用。
“我不问了我不问了!”克拉克的声音都在打颤。
班纳小子清理完克拉克的腹腔,用白夫人制品浇筑出新生的体组织,这时候克拉克有些贫血,意识变得模糊,又在班纳的拍击敲打刺激穴位整套手法下变得清醒。
光溜溜的侧腰除了肌肉线条,留下来一道不规则三角形的斜向疤痕,里边的肉瘤就是从这个小口子取出来的。
班纳开始给克拉克的大腿骨做取弹手术,他避开大动脉,选了脂肪比较厚的地方下刀,用止血带扎紧近心位的肌肉群,不过十来秒的功夫,手法精妙狠厉,把一颗完整的弹头从骨头里拔了出来。
子弹撞上克拉克的腿骨之后,它变成了一块扁平的铅片,被新生的骨质咬住,就像埋在水泥里的钢筋,伤处四周的肉筋紧紧包裹着它,只需要一刀切开,再轻轻敲下来就可以取出。
这个时候,四眼才愿意开口,他的额头冒汗,集中力也走到尽头。
“我确实很喜欢钱,克拉克,我确实很喜欢很喜欢钱。”
克拉克:“嗯”
班纳:“你要问我,为什么拿了钱,还不知死活要去堵枪眼儿——人都是矛盾的呀,克拉克·肖恩,我的小领导。”
克拉克:“嗯”
班纳:“我只是觉得,你不能死,当时要问我在想什么,我害怕极了,我怕你死。”
克拉克连回应都没有了。
“我怕来不及,我的枪还在快拔套里,要抽出来重新上膛,就会慢一点点。”班纳给克拉克的大腿浇筑新的血肉,抽空问了一句:“要万灵药么?”
克拉克:“留点疤痕也好。”
“我抱着钱就冲过去了。”班纳突然鼻头一酸,不知怎的开始哭,眼泪也往下掉——他才二十岁,只觉得后怕:“我想你不能死啊你不可以死的呀”
“至于为什么?我也不清楚,我要你和花豹畜牲谈谈人肉生意,也不要冒着生命危险挑衅他激怒他。”
“没想到这头畜牲居然直接冲着我们开火了,根本就没打算留我们一命。”
“我看他手里拿的是手枪,似乎胸甲护板可以抗住,但是疼得要命!”
“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或许是要死了,才开始悔悟,手枪也能敲碎护板的,手枪也能打大威力弹的,这些灾兽混种知道怎么对付战团战士身上的护甲。”
克拉克:“要不是那个流浪汉.”
“是枪匠救了我们。”班纳打断道:“是枪匠救了我们一命。”
克拉克:“你觉得那个流浪汉是枪匠?”
班纳:“不不不不,克拉克,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两兄弟处理完伤口,肩并肩坐在楼顶的水房护栏石台子上,抽着烟看远方的城市街景。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克拉克挠着头,给班纳点火。
班纳一边抽烟一边咳嗽,新生的肺叶气管还适应不了尼古丁和焦油的刺激。
“没有枪匠,我们活不到第二回合,克拉克。你打不断这头畜牲的手指头,你没那个能力。”
“没有枪匠,我们或许连钱都摸不到,在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