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当展品。
一个听不懂人话的黄种人,连买子弹的五美分都赚不回来。
一个死掉的红皮印第安人,能换回八美刀。
他可以找巴扬叔叔要一些红泥涂料,把这个黄种人的皮肤染红,然后拿去顶替印第安人,这是一笔好生意。
这些邪念在他脑子里横冲直撞,他憋了一肚子火,终于变回了礼貌的绅士——因为他祖上是造枪勋爵,要保持优雅。
在西部,每一天都有人死去,死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小牛仔就此做好心理建设。
在杀死对方之前,一定要报出自己的姓名,不论东方人或西方人,都要遵守这个规矩,这是一种神圣的仪式,不能随便跳过。
于是小牛仔就这么天真无邪地说出口了。
“记住你的死因吧!文森特。”
“杀死你的人就是我,是杰克·马……”
“好的,杰克马。”文先生打断道。
连枪都没掏出来,杰克几乎要抓狂了——
“——我们不能用英语沟通?那么换成汉语吧?!你真的能听懂我的话吗?你只会说?不会听?你好?”
文不才:“谢谢你。”
杰克别扭的吐出下一句汉语,他就会这三句汉语。
“我爱你?”
文不才点了点头:“真的真的,很感谢你。”
对方漫不经心的态度致使小杰克的心情变得非常糟糕,他半疯不癫,正想举枪射杀文先生。
可是摸向枪袋时,这位小警长却搞丢了他的配枪。
文先生把转轮手枪插进皮带,把水壶扔了回去。对小杰克说:“杰克马,你救了我一命,我会记住这份恩情的。”
小杰克再次陷入了欲言又止的窘境,他感觉哪里不太对,但是说不出来。
那种感觉非常微妙,如果要用奇妙的比喻来形容,就像是在挤牛奶时,他小杰克明明挤出了一大桶牛奶,拿去给巴扬叔叔换钱时,却发现自己挤的是公牛。
文先生眼神不时瞥向小杰克身后的马驹。
小杰克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看得出来,他还很年轻,是一个浪漫又单纯的人。
文森特:“我想……”
杰克:“不行!把枪还给我!那是我的!”
文森特:“我需要一匹马。”
杰克:“它不行,多莉也是我的宝贝。”
文森特:“它可以,它真的很能跑,我记得三羊镇离这里有二十里,它甚至没出多少汗。”
杰克:“文森特。你受了我的恩惠,偷了我的枪,还要借走我的马?”
文森特:“你马没了。”
杰克凶神恶煞地扑上来,却在半路上叫枪管给堵了回去。
原本属于他的柯尔特被太阳晒得滚烫,此时握在文森特手里,银闪闪的枪身显得那么刺眼。
杰克大喊大叫,却不肯丢下绅士风度,骂人都不带脏字。
“你这个无耻又卑鄙的小偷!畸形且癫狂的强盗!你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文森特!我记得你的名字!也记得你的工号!”
“我会向太平洋铁路公司检举你!”
“你要被通缉了!马上就会有一大帮赏金猎人来抓你!你害怕了吗?哈!”
小杰克越说越慢——
——因为他看见,文森特默不作声,眼神越来越冷。
“咔擦”一声。
满是伤痕的大拇指扣上撞锤,弹巢让抓钩咬紧,随时都能击发。
小杰克高举双手,眼神瞟向马儿。
“它可以!是的,它可以!”
“其实我们没那么熟,我们关系没那么好的,多莉一直都希望有个新主人。”
杰克与文不才使着小眼色,做贼心虚一样说着爱马的坏话。
“它让我感到恶心,我看见它朝着马尔福家的水槽叫呢!我知道它就是个不要脸的婊子贱货,它的心早就不属于我了,迟早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