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好看么」
维克托没有作出任何有效回答,反而是语速极快神神叨叨的。
「皮肤好像小麦粉掺了太多水分的面糊,气泡全都去掉了,似乎非常光滑。」
「网袜的材质是山羊毛,送去鞣革厂除臭,确实很细心,但是反而沾上了牛皮的臭味,可惜了。」
「足趾的
指甲油选品是下下品,谁是你的化妆师这家伙真该死呀,金属质感油脂的自然发色糟糕透顶,根本就无法衬托出这条足掌的美.」
「扭曲反折的膝关节有太多皱纹,似乎这种变形巫术还有一些缺陷,这些树皮一样的纹理令我感到恐惧!是的!这种恐惧又怪诞的感觉!我要写下来!一定要写下来!」
薇尔莉特女士瞪大了眼睛:「你到底在说什么!」
脚趾踩在维克托的侧脸,踩着他有棱有角的颧骨。
「没有多少体味,无法想象这条腿的主人会做什么体力活,似乎每天要走的路也分成了六份,极少出汗」大卫维克托眼神失焦,突然闻到浓烈的臭气。
那是从薇尔莉特唇齿之间,从食道喉咙里散发出来的气味。
「给我专心!保持专注呀!」薇尔莉特抓紧了大卫先生的腰带,同时也抓住了腰带上的银猫配饰,还有那一颗鲜红的石头。
「抱歉。」大卫如此回应道:「能不能把腰带还给我,请不要如此粗鲁的对待它,它很重要。」
「你居然会说对不起哈哈哈哈哈!」蜘蛛女郎收回腿脚,合上裙摆,似乎找到了维克托先生的死门所在:「我的上帝!你好像很关心它很在乎它」
抬起胳膊,扯来这条银猫腰带,薇尔莉特仔细看去,却看不出个所以然。
「银子打的首饰不值几个钱吧」
「和钱没有关系.」维克托被蛛丝吊了起来,却没有扯谎狡辩的意思:「重要的是那颗石头。」
「红宝石」薇尔莉特歪着脑袋,透过油灯辨认宝石的光度,「呵,这种垃圾货色,都不配进我的化妆间.」
「我从监狱里来。」维克托认真执着,要讲清楚红石配饰的来历:「有个小姑娘为了给她的母亲治病,从珠宝店偷走了这颗石头,被警卫抓了个现行,关进监狱里,看见警卫来了,她就跪地磕头,每天要磕满一百个头来认错——她流血也流泪。」
「结果这颗石头根本不值什么钱,只是用来欺骗罪犯的假货。但是小偷依然要定偷盗罪,要关上好几年!她病重的母亲怎么办!」
「我写信托父亲给这家人筹集善款,结果父亲却骂我多管闲事——于是我又提议,用书房里的收藏品换来一些钱。这些藏书对我来说一文不值,所有的学识,所有的故事都已经留在我的脑子里,放在书房喂虫子只是浪费钱财。」
「确实如你所说,它只是用来欺骗穷人的展品而已。」
「不过我坚持自己的想法!我认为宝石的意义由人来赋予!」
「它能换来一条命,换来这个孩子的希望!」
「我孤身一人漂洋过海来到美利坚合众国,它是我的勇气,它对我很重要!」
「薇尔莉特女士!请你尊重它!」
大卫维克托瞪大了双眼。
「咔擦!——」
难以透光的假珠宝,在蜘蛛女的掌心裂出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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