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变数都掐死在摇篮里,她玛丽·斯图亚特依然是蒙恩圣母。
可是就在刚才,在五分钟之前。
李奥纳多的一只眼球落在她的茶杯中。
从他妈的,六百米外的大钟楼下,从花圃中庭飞到了她的茶杯里。
鬼知道敌人用了什么当量的炸弹,把整个查德顿堡的半面城墙都炸没了。
就在同一时间,十数公里外的朴茨茅斯港传来了最坏的消息——
——铁甲勇士号扬帆出港,那见了大鬼的桅杆扬起米字旗,黑王子的风帆冲进了狂风暴雨中。
玛丽想不通,这艘铁甲舰需要七百号人才能开得动,水兵、勤务、炮兵、锅炉工等等杂项需求的不同工种工人在现代社会几乎已经绝迹。
哪怕是把现任所有英国皇家海军全都拉出来,从里面挑出最博学,最有文化的七百个人,也未必会驾驶这种老古董。
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在和我做对?!”
玛丽躲在书斋的暗门密室中,这个小房间有电梯,能直通地下零号站台。
她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可是内心强烈的贪欲在折磨她的大脑,摧毁她的意志。
她的内心有一种无法言喻的饥渴感,无名指的钢之心并不属于她,戒指的尺寸也不对,但是她偏要割开血肉,将这枚铁戒指狠狠植入皮肉之中。
她能感受到戒指的另一半,能感受到这神奇辉石的另一位主人正在大开杀戒。
那种狂暴又冰冷的锐利灵压几乎让她意乱情迷,落下不甘心的泪水。
——她在后悔吗?
——不,她只是懊恼。
为什么她不能先于全能之手找到这位储君王材。
为什么她不能比boss更早一步,俘获这位冷酷杀手的心。
从李奥纳多传出喜讯,要去庄园门口迎接归来的勇士。
玛丽还准备热上一壶血茶来犒劳手下。
直到李奥纳多的眼球落进她的茶杯,只过去短短的六分钟。
——也就是说,玛丽·斯图亚特另眼相看的教父,青睐有加的魂威——这些东西在江雪明面前活不过六分钟。
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恐怖袭击。是boss绕开[哲学家基金会]的条例制裁,把这头猛虎放到地表世界来除菌杀毒了!
所有的一切,都要从这枚戒指开始说起。
就因为这枚戒指——
——只因为这枚戒指。
“他当真是为了这颗辉石?为了那个婊子的一条手臂?要炸碎我的城堡,杀光我的孩子?现在他提着枪和棍棒,在城堡里上蹿下跳!一切都只因为这该死的[爱情]?!”
玛丽·斯图亚特完全想不通。
她在闭路电视的监控室中左顾右盼,对着监控画面直挠头。
“这个臭婆娘又他妈是谁?是婊子中的婊子?极品里的极品?为什么她能使唤江雪明的棍棒?我的天哪...”
画面中,雪明姐姐提起唐宁的猎枪轰碎了两个小女仆的腿,紧接着一手一个,从盥洗室拖去厨房的壁炉,将两头吸血怪胎现场火化。
玛丽认得这支枪——
——是她玛莎妹妹的小情人,是罗伯特·唐宁的配枪。
“现在事情变得更复杂了!我的脑子好乱啊!你们是一个一个一个连番上阵,死了都要给我留下一大堆麻烦!”
死去的妹妹突然开始攻击玛丽,这件事让她感到匪夷所思。
按照前庭的录像记录来说,江雪明的武器已经在塑胶炸弹的火焰中炸成了一团烂铁。
玛丽认得九五二七,却完全认不出改头换面的江雪明。
不光如此,在钟楼警报响起时,几乎所有血蝠卫兵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在巨大的爆炸中丧生。
那是半径超过一百五十米的恐怖冲击,若是玛丽见过骷髅会授血教会的惨状,一定会对无名氏的作战方式有所提防,只可惜她没有看过这段录像。
但是全能之手的[拇指]看过——
——所以当初[拇指]才会好心好意的劝玛丽早日回头。
斯图亚特家的两姐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么煞星阎王。
监控画面中——
——厨师长与这凶神恶煞的女人战在一团。
偶尔能窥见纷乱的棍影带起青色的烈焰,与钢之心的刺眼光源。
玛丽终于认清这女人的真身,可是为时已晚。
“江雪明!这婊子居然是江雪明?”她失声尖叫,抓住头发,几乎要将头皮都撕下:“全能之手的尾指!是尾指的魂威在作祟!你们居然会帮车站干活?”
眼看厨师长气力不济,在钢锏的抽打下,血蝠之身冒出骨折清音。餐厅的长桌上满是弹孔——
——雪明的身上有三处枪伤,molle背心破破烂烂。
她一手提着棍棒,一手将唐宁的配枪丢开,给自己打药回血。
这副身体忍受疼痛的能力几乎不似人类,像她身体中由手枪弹带来的腹部撕裂伤,防弹插板遭受全威力步枪弹射击时,弹片在肺部留下的穿孔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