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意,把最快活的每分每秒都把握住呢?
“哦?哦哦哦!你承认啦?”
他眉飞色舞笑得直流口水,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舌头。
“那你大声说出来,我是一只烧鸡!麦当劳的烧鸡!咯咯咯咯咯!~”
小妹阿香看了看在场的人们,一共有十六桌,加上店铺的员工近百人——有三十多台手机对着她。
有时候,作恶并不需要多高的成本,也不需要多大的能力。
这就是江雪明生长的地方,时时刻刻都有人在法律的边缘反复试探,试图从弱者身上啃下一块肉。
或许这三十多台手机明天就能收到新的广告流量分成,那白花花的热裤下,大腿并不是大腿,屁股也并不是屁股,而是人血馒头。
带头的小伙子见阿香不说话,又提高价码。
“你每天挣那么多钱?很厉害呀!要不立刻打开你的视频号!对你的观众们说——我是烧鸡!~要用夹子音哦!用最可爱的样子哦!要...”
一只冰冷的大手抓住了这小伙子的头发。
立刻有同桌的伙伴站起身来,就看见这个陌生的男人制住手里的人质。
“干什么?”
“不服气啊?”
“有钱了不起啊?”
“放开我弟弟!我们有刀的!你是找死吗?”
话音未落,被扯弄头发的精神小伙立刻开始怪笑。
“嘻嘻嘻嘻!别别别!别!别威胁他呀!让他动手!快快快多打我几下!这种搞钱的好机会我不能放过的呀!我要吃大肉!喝大酒!”
“砰——”的一声。
愤怒的拳头如出膛炮弹。
它几乎将这可恶的人渣下巴打断。
雪明没有说任何话,他的作风就是这样。只会埋头干活,话很少很少。
“好痛哦!好痛...好痛...嘻嘻嘻...”精神小伙被揍得神智恍忽,还要威风逞强:“哎哟...哎哟哎哟...这一拳起码得五千多块吧?我嘴巴在流血哦...我看到了哦,我看到你付账的时候,余额还有四十多万呢...”
一旁见势不妙的小兄弟跑去厨房弄来菜刀,刚抬起手,两根圆头铁快将他的手掌射穿,死死钉在内厨的猪大骨里。
江雪明拽住小伙的头发往外拖行,身后跟着五六个准备来捡同伴尸体,或在拍照验伤,要讹上一笔大钱的狼。
是的,他们像极了一群狼。
或是鬣狗,狮群来形容都不为过。
唯独不像人——
——凌晨时分的昏暗路灯照亮了江雪明的侧脸。
手里的人渣依然在喊。
“噢哟!你的脸好看哎,哪家整形医院...呼噜呕——”
话音未落,他只觉肚腹传来一声骨裂清音,肠胃里的龙虾带酒像是喷泉一样吐出来。
江雪明的鞋子沾了血,踢完这一觉,还有一场手术要做。
他一点都不嫌脏,捧起这小伙子的嘴巴,从满是槟榔渣和烟斑的后槽牙开始拔。
“我真的很羡慕你们。”
江雪明在动手术时,偶尔会与病人谈谈病情。
“天底下有那么多事,能带给人幸福,你却要去挥霍人生,朝着血肉交易的方向一去不回。”
食指和拇指在拔除牙齿时,那种痛感让这人渣心脏狂跳,撕心裂肺的惨叫惊动了夜市排楼里的人们,灯光全都亮起来了。
“可惜你的嘴硬,牙齿却那么软。”
夜市摊位的两个姑娘才开始哭,哭得梨花带雨,哭得丧心病狂。身侧的酒客想靠近,去趁乱偷偷揩油。
江雪明只是回头扫了一眼,就像是一把无形的扇子,将蚊虫都扫开了。
只需要三十二秒,他拔下三十二颗牙,从背包里取线,做成手串,像个连环变态杀人狂,又取出小电磨机,将牙齿上的黄斑都清理干净,用酒精洗干净血。
手头的人渣已经疼得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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