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想开点,杜兰女士。”江雪明立刻说:“她心里没你,用我伙伴的话来说,她不是多情,也不是花心,只是心碎成了很多片,留给你一片已经是天恩浩荡。”
“你怎么知道!”杜兰在怒吼:“如果她活不下去,这最后的十几分钟里,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唤醒六十三!”
江雪明提起枪:“真的吗?虽然我很好奇你会怎么做,但是我得克制自己的好奇心。”
杜兰的眼中落下两行清泪:“你敢杀我?”
江雪明扳开击锤,解除保险:“你应该很了解我。”
“是啊.魔王陛下。”杜兰冷笑着:“把你手上的人命匀一匀,每天都得杀三个才能安心入睡。”
“嗯。”雪明的眼神认真执着,黑漆漆的瞳孔里看不见任何怜悯,“你说得对。”
无声的对峙持续了很久很久。
直到飞机开始下降,城寨又一次映入眼帘。
熟悉的风景渐渐变得无比清晰。
雪明看见了红磡地铁站旁侧的出租屋群落,还有高楼大厦。
“你这个刽子手!”杜兰的表情扭曲,狰狞可怖,却不敢妄动一步,只能用最恶毒的言语痛骂:“操你妈的!操!操你妈!王八蛋!小杂种!”
江雪明:“尽管骂吧。”
杜兰脸上的眼泪越来越多。
“求求你,放过她好不好.求求你.”
江雪明:“接着骂,别停,你的眼泪越多,我就越慌张。”
杜兰:“操!你这家伙真他妈变态啊!”
江雪明:“不不不我没有那么特别的爱好,杜兰女士,只是社会经验告诉我,手和嘴只能动一个,要是你不骂了,恐怕会做傻事。”
飞机触地的一瞬间发生了弹跳——
——千钧一发之际,杜兰几乎想夺走江雪明手上的致命武器!
可是她孱弱无力的肉身一次次警告着她,忠心耿耿的小白蛇提醒着她,这么做的下场只有一个,死法却有很多种,结局不会有任何变化。
当轮胎再次触地,就像是她悬在半空的心,突然触碰到了地面。
人生中的至爱终要走到生命的终点,她只是浑身无力,仿佛心脏从半空轰然掉回了胸腔,一切都变得空荡荡的,一切都回到了虚无。
飞机开始滑行,眼前的魔王没有丝毫变化,是一尊铁铸的雕像。
就像六十三刚刚来到小兄弟会的零号站台,看向癫狂蝶的圣像时那样,他们凝视某个东西时,神态一模一样,
杜兰只是叫骂着,在旅途的终点线之前,奋力的怒吼,骂出最难听最恶毒的话。
而后来又像是魔怔了——
“——我想和她领养一个孩子.”
“大人物你也会有一个家庭,我在六十三的回忆里见过.”
“家庭能改变一个人,对吗?哪怕是你,哪怕是六十三,你们成家之后,也会变得温柔起来.对不对?”
“这个孩子有两个妈妈有两个,你不能夺走孩子的母亲,你不能这么做。”
杜兰睁大了眼睛,咽下嘴角的眼泪。
“弗拉薇娅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我一定会想办法的,会想办法。总会有办法的”
“她的血溶性毒素,她的[阴阳魔界]很厉害的,她或许能去科研站,能帮科研人员制药呢?是不是?总会有用的吧?不可能傲狠明德真的要杀她吧?她杀了多少人,你让傲狠明德去使唤她,去让她救多少人,都把债务偿清了!不好吗?这样不好吗?”
“不对吧不应该是这样的.我帮了你,我的[摩登塞壬]帮了你,没有它,你根本就赢不了啊!江雪明”
“不是弗拉薇娅的错,不是她的错,明明就是那些人不好,他们不长眼.他们自己要找死的她有什么错呢?她没错啊!她没有”
江雪明:“到站了。杜兰。”
像是所有力气都被这五个字抽空。
杜兰一屁股坐在地上,跟着飞机引擎的轰鸣声逐渐变得平静下来。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下的飞机——
——只知道江雪明找了一辆大货车,将所有昏睡不醒的人都运走。
比利小子和福亚尼尼两个人互相拥抱着,在芬芳幻梦的影响下陷入梦境,等待着巴拉松裁判所的审判。
伍德·普拉克还是没醒,似乎这种超能力,这种[安心感]用来对付执念越强的人,效果就越好。
货车开上红磡海底隧道,最终停在海底隧道向环形高速路的分叉口。
雪明不可能开着这种车冲进高速路,只有九界车站的伏尔加轿车能在大滚筒里安全的行驶。
他一直在打电话,可是怎么都打不通的样子。
杜兰紧紧抱着爱人,在炎热的夏季——海底隧道阴冷又潮湿的临时维护通道旁,感受着深入骨髓的寒意。
早间五点四十分,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
隧道中迎来了第一辆向南区开的轿车。
它突然变向加速,撞向正在打电话求助的江雪明,带着猛烈的弹雨。
弗拉薇娅甚至没回过神来,只见子弹和车头一起撞上隧道维护通路的墙壁,几乎将雪明碾碎,连魂威的光芒都见不到了!
从扭曲变形的车门中走下来三个人,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