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脸色苍白,说话都开始哆嗦:「绝不能暴露零号站台的位置,奥康娜死了就死了。我们可以重新找代理人,重新建立财务体系——命只有一条,我不想冒险。」
能够扭转时间回到过去的神力,这是康雀想都不敢想的对手。
枪匠可以失误无数次,只要让他发现了零号站台的位置,他可以慢慢肢解尤里卡的驻军,可以运来舰炮,可以呼叫直升机支援,可以尝试一百万种办法摧毁慈悲会。
康雀或许曾经还有一丝一毫的侥幸心理——
——如果能在瞬间杀死枪匠,就能把问题全部解决。
可是那身闪蝶衣击碎了所有的幻想,这离谱的单兵装备,让无名氏的战士变成了世界上最强的轻步兵单位,他们的机动性极强,玫瑰教曾经打穿过闪蝶衣的防御,可是还有万灵药作救命保险。
拿什么和他们斗?难道要像骑士里不知死活的怪物那样?上去叫嚣几句?然后被这些强得恐怖的无名氏砍掉脑袋吗?
康雀是个非常有自知之明的人——
——他知道劳伦斯的死,来自于狂妄自大。
此时此刻,他只想活下去,能保留一些财产,作为东山再起的资本。躲过这次搜查。
林登·范佩西看见会长这般窝囊的样子,反倒是心生不满。
他的亲人死在枪匠手里,大仇未报,怎么会轻易甘心呢?
「康雀会长!你的意思是...我们要一直在这里当缩头乌龟?」
他绝不允许,绝不妥协。
「我的妹妹死在他手上!为了躲过车站的追捕!我投奔你们可不是为了忍气吞声低头做人的!」
林登小子揭开衣服,展示着身上的疮疤。
「这些痛苦!这些折磨都是蒙恩圣血带给我的!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活的那么窝囊呢?!我做错了什么?」
康雀沉默不语。
林登接着说:「**的狗老天!**的傲狠明德!这个世界本质就是人吃人!我的家族做错了什么!没有我们你哪里来的铁路?!哪里来的财富?!」
在康雀眼里,林登就像个年轻幼稚的小孩子,指着窗外上下颠倒的风景。….
「这群暴徒!这群***!他们在破坏秩序!他们在屠杀尤里卡的英雄!保护市民的民兵和社区义警在流血啊!会长!」
「拖家带口算上所有战斗力,我们有一万多人,为什么要怕这六个人?」
「哪怕是排着队...」
康雀打断道:「排着队让他们枪毙,照今晚这个效率,只要半个月,无名氏就能把海湾到工业园,远一些的卫星城镇,所有的武装人员都杀光。」
「半...」林登说话都开始结巴:「半个月?半个月?」
「你的数学应该不差。」康雀的眼神都暗澹下来,「他们在房区巷战近距离格斗的战斗力强得匪夷所思,我想不到任何办法来阻止他们。像一击毙命的重火力,像火炮和坦克,恐怕还没找到射界,敌人早就熘了——载具极有可能被他们截获,此前的轻装甲车有一辆算一辆,全都变成杀死同胞的帮凶。」
「帮...」林登也开始流冷汗:「帮凶...」
「市政厅旁的花棋银行被洗劫一空。」康雀捂着额头,仰面朝天:「他们围绕着这个印钞点,打死了一百六十多个前来增援,收缴印钞工具的精英兵——我们连他们的人在哪里都找不到,更别提指挥了。」
「辉石货币不需要无酸纸。」强尼几乎都快哭出来了:「周边的民众来领钞票,印钞机开了两个多小时,不知道印了多少钱出去,在海滨街道生活的市民都是高质量人口,短时间内想要征兵?尤里卡的地区经济都会崩溃,钱会变成废纸呀...」
「两个小时里,这些钱就流到了周边的所有商铺里。」
「雪鸮运来一门火炮,准备把银行炸了,结果这玩意在半路上就被无名氏的人劫走,我根本就不敢朝着地面开任何一枪——」
强尼拍打着林登的脸。
「——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吗?我看着这座城市一点点长大,见证了四代人的成长,那也是我四代家业,在你一念之间就灰飞烟灭。」
「一般来说,军伍兵员死伤超过五分之一,其他士兵就会开始溃败逃亡。」
「我们俘获的攻坚队成员意志坚定,或许会继续作战。」
「可是你讲的这拖家带口一万多个武装人员,这群乌合之众,恐怕很快就会被无名氏击溃——」
「——剧院的长街,赌档和市政厅,加上发电厂的死伤数量,已经超过了一千人。」
康雀双手合十,作祈祷状。
「就这一夜,仅仅是一个晚上——无名氏的战士和他们的学生,每人手上都有一百多条人命。」
房区巷战,对于雪明指挥的队伍来说,这是最熟悉的作战地区,是最佳的作战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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