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器推搡着,眼睛死死盯住了使徒猎犬的动作!
——那绝不是射击造成的创伤,不是它吃痛歪头趔趄的征兆!
这恐怖的怪兽有数不清的眼睛!它好像能看见子弹!它的动态视力能捕捉子弹吗?!
它似乎是为了保护化身蝶的羽翼,刻意歪斜身体,偏开头颅,让相对强韧的颅骨和皮肉来接下这些滚烫的霰弹!
它能看清超音速的弹头...
脑内闪过这个想法,流星几乎吓得魂不附体。
在猎犬使徒受到枪弹伤害的那一刻,它的粉白色皮肤打出一片片血红的烂疮来,它迅速的趔趄倾倒,却像是喝醉了,诡异的滑荡倾斜,紧接着像是水流一样,皮肉肌理时而放松,时而胀紧,钻进了商铺楼道里,逃出流星的射界。
流星一边换弹,一边摘下手套——
——因为手上的汗水实在太多,太多太多了。
因为身体已经背叛了他,他的肉身似乎陷入了极度的惊恐之中,汗液几乎将防割手套浸透,他依然麻木的,像是在执行工作任务一样,把野狼ace的弹匣取下,换上新的。
他锁定了那股恶毒且诡异的灵压,眼神跟着扫向二楼,扫向三楼,从商铺的假烟囱里,从精美的洋房装饰物中飞出来一团血红的蝴蝶。
那猎犬使徒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攀在巷道的夹缝之上,依附在洁白的服装店门楼外墙,嘴里还叼着一条新鲜的人肉——
——流星跟着尖叫声看去。
怪兽的头部皮肤,正在迅速愈合,似乎已经吃掉了几位无辜的路人。
它嘴里还叼着一个女人,从衣着打扮来看,像是服装店的裁缝,或是老板娘。尖叫声就是从这女人嘴里发出来的。
鲜红的斑疮正在慢慢侵蚀这个女人的皮肤,尖锐刺耳的啸叫惨呼,她向流星求救。
「求求你了!求求你!求求你!」
「救...救...救救...」
她说不出多余的话,神智已经逐渐离她远去,她的两条手臂被化身蝶死死抓住,仿佛这邪恶的妖鬼要接着考验步流星。
要用这种方式,去摧毁步流星的精神世界。
「救...」
这可怜的女人听见枪声——
——阿星的野狼喷吐出怒焰,可是距离太远,效果有限,这一回连皮肉都没划开,像是一捧沙子敲打在水面上,猎犬用脸上最柔韧的厚皮硬吃了这一下。
阿星换了独头弹,咬紧牙关扣动扳机。他迅速掏出武士之刃,拔枪速射。
冲击力巨大的独头霰弹敲在猎犬的鼻子上,打得它仰起头,紧接着就听见女人更加凄惨更加痛苦的嚎叫。
【鉴于大环境如此,
阿星眼神失焦,手里的枪械吐出去的九毫米帕弹,似乎都打在了人质身上。
就好像——
——就好像这怪物有灵智,是故意这么干的。
血一点点从女人的肚腹和前胸流下来,如果流星不开枪,或许她不会受伤,可是流星什么都不做,她也是要死的。
「杀了...」
女人死死盯着流星——
——从眼睛里透出一种,临死之前,生机全无的暗澹。
「杀了我吧...杀...杀了我...嘻嘻嘻...嘻嘻嘻...杀了...」
与化身蝶融为一体之前,会感受到莫名的狂喜。
就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里,回到了永在快乐,永在安宁的摇篮之中。
那是一种超过神经激素,超脱凡尘世俗,超越七苦八难的快乐。
阿星举起枪,他终于来到了心魔面前——
——似乎这头猎犬知道,似乎这位化身蝶知道。
这位无名氏的战士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是什么。
流星绝不会向女人和小孩动手,哪怕是敌人,他也会犹豫,也会动摇。
就像是在对视的一瞬间,化身蝶就已经看穿了阿星的死门,洞悉了他的大脑,侵蚀了他的神智。
「嘻嘻嘻...嘻嘻嘻嘻!」
女人的头发飘荡起来,被化身蝶的羽毛同化,一点点拉扯着,要往兽吻的最深处送——
——而使徒猎犬却什么都没有做,它一动也不动,似乎听从着化身蝶的指挥,静静的观察着这个时代,想看清楚这个时代的人类战士,到底有几斤几两。
突然裂开的头皮让女人吃痛的颤抖了一下,她两眼上翻,就从裙子里落下一串黄澄澄的尿液——
——流星接着开枪,他的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来,从喉口迸发出震天的怒吼,从脖颈出爬上赤色蝴蝶的印记。
红石人是癫狂蝶最喜爱的勇士,当他的癫狂指数从a-蹿到s,或规格外时,他就自然而然落到完全疯狂的境地中,要失去理智,要被愤怒和仇恨支配,变成敌我不分的疯子,最终加入癫狂蝶圣教的阵营也不是没有可能。
隔着四十多米,有不少子弹射失,他平时的射击训练成绩并没有这么糟糕,这个现象证明,流星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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