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锭小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看看,喝西北风噎着了吧?那玩意儿就不能多喝。”
吴舟册:“……”好气!谁喝西北风了?
他蜷缩成一团,凑近火堆,但那点余温怎么能抵挡外面的寒气,黎明时分,又飘起雪花,一阵比一阵急。
他感觉刚睡着就被冻醒,后来冻得都坐不住,只能起来来回走动,跺跺脚。
银锭在他醒来的那一刻就醒了,只是没睁眼,听着他嘶气和跺脚,嘴角飞快一勾。
老家伙,冻不死你。
天光见亮,吴舟册再也不能等,开门走出去,这一出来,立刻又被灌一肚子凉气,雪在风里凛冽地翻着跟头,对着他的头脸横冲直撞而来。
他屏住气,把破棉袄收紧,头往里缩,眯着眼睛费力往李家庄走。
这一趟是必须要走的,早去才更有希望。
他不断给自已打气,熬过一段,迈过这道坎,就好了,以后一定会好起来。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拿到《水流经治》。
他一走,银锭也从祠堂出来,拢拢身上大氅,不慌不忙抄近道去李更家。
他这两天可不是白来的,早打听清楚这里的情况,那本书也在他怀中。
至于李更家,早已经没人了,李更的确已经去游历,他父亲早亡,只有一个母亲,过了年听说他的姨父也去世,家中表妹早已出嫁,只剩下姨母一人,老姐俩一合计,不如就干脆姐俩相伴余生,也能彼此照顾。
李更自然是高兴,也能放心出门,便把老母亲送去三十里外的姨母家,在姨母家小住两日以后,出门去了。
家里这处房子已经空置下来。
银锭早到,把外面门上的锁打开,又进屋点个小炉子,冰窖似的屋里有了点热乎气。
他腰侧还有半小袋颜如玉做的肉干,一半是平日里颜如玉赏的他留着没吃,一半是从小兰的嘴里抠出来省下的。
还有几个昨天买的肉包子,放在小炉子火上烤,一会儿就烤得冒热气。
他还有个小酒囊,说来也是奇怪,这小酒囊也是颜如玉给他的,但这小酒囊一上手,他就觉得分外亲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