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心中舒了口气。
她一言不发,等待着来自颅腔深处的声音。
许久,权清皇才道:“回去吧。”
拓跋璇便朝楚月说:“叶楚王,我族之人,终有一日,我族会兵临城下讨回来的。”
“祝你如愿,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楚月殷红的唇噙着若有似无的笑,古井无波似深潭的眼睛,淡淡然地注视着拓跋璇。
拓跋璇收起门主令,重回到了岸边盘膝而坐。
权清皇问:“你很喜欢她?”
拓跋璇则回:“几分相惜,谈不上喜欢。门主,我知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只是这世道,女子谋生已是艰难,修行之路更是难如登天,站在山巅还有几分坦荡亦是难得可贵。今朝棋逢对手,亦是拓跋的一份幸事。”
“是啊……”
权清皇的声线,藏尽了沧海桑田的感情。
她似是陷入了某种记忆交缠的沉思,情难自抑地轻声喃喃说:“她这般人,谁又不会钦佩呢……”
曾几何时,尚且年少懵懂,初习古武的她对叶楚月有着满目的崇拜,灵魂都为这份狂热而滚烫,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黏糊在门主身边,总是小心翼翼地靠近,从谨慎到活泼用了数载的时间。
她还记得,族内的青年多靠近了门主几分,都会心生厌恶,仿佛自己的白色月光被染指了,巴不得将那有说有笑眉目俊朗的青年给撕成碎片。
有一回她曾门主外出,想方设法将这青年神不知鬼不觉地清理,青年的血弄脏了她的手,擦了好久都有着浓浓的铁锈味,让她感到恶心。
而在她处理掉青年的尸体,才从衣裳之中掉落的书信,从而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青年时常凑近门主,是为了去看权清皇。
他对这不喜说话的少女怦然心动。
总会在僻静处偷偷看着独自修习古武挥洒着汗水的她。
当晚霞的光辉洒落在了她的身上,仿佛是来自神邸的仙子,格外动人好看,干净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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