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将她们的形象直接抹去,如果无法抹去,就斩断其传承。只要能将这一性别扭转为一种生理上的缺陷,那么许多议题也就不辩自明。
“这种做法也不是罗博格里耶的原创,历史上早就有迹可循。因为在整个父系文明的蒙昧时代,大部分哲学先贤都是这么做的,它的好处就是一劳永逸。
“然而这种巧妙的方法却在白银时代被打破了,原本用来解放底层人类的思想工具,却被拿去照亮了性别议题,使得一部分女性开始怀疑,眼前的文明是否确实建立在对自身性别的剥削上——这实在是一种,嗯,无妄之灾,但怎么说呢,也是技术与思想进步的代价。”
空气陷入了长久的沉寂。
罗伯·格林坐在床上,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个问题开口——眼前的这个水银针不得了,她不仅知晓黄金时代的罗博格里耶,知道亚雷克故事的来历,还能清晰地捋出一条思想史的细分脉络。
“你……”罗伯拧起眉头,“我刚才可能是有些武断了。”
“没什么,这种误解我经历过很多次了。”赫斯塔笑了起来,“但对一个想要靠近真理的人来说,这不算什么。”
“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罗伯神情郑重地把那架圆片眼镜重新戴了起来,“你是从哪儿接触到的这些思想?”
“我不能说。”赫斯塔低声道,“不过就像阁下先前提到的,一个水银针听说过伊甸,并不奇怪。”
罗伯颇为理解地点了点头,“确实。”
“要秉持这样的信念并不容易,”赫斯塔忽然感慨起来,“最难熬的是孤独,明知一些话说出口就不被理解,所以只能沉默,但好在,每一次主动向故纸堆的探索,都给我带来了很深的安慰……否则我可能坚持不到今天。”
“哦……”罗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太理解了,我取‘罗博格里耶’作为我的名字也是同一个原因——”
“仿佛在与罗博格里耶先生同行?”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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