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塔呼了一口气,又陷入沉默。
“既然你暂时没什么想说,那就让我来问你几个问题吧。”俞雪琨站起身,提了个凳子坐去赫斯塔近旁,“怎么样,洗碗机修好了吗?”
“修好了,”赫斯塔的声音没有多少起伏,“但……可能用途不大。”
“怎么讲?”
“她们家里用的餐具、锅,很多都不能进洗碗机,”赫斯塔重新闭上眼睛,“这两天我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徐女士在努力让洗碗机工作……我怀疑我可能额外增加了一些她的工作量——为了不让我失望,她现在要专门准备一批进洗碗机的厨具了。”
说到这儿,赫斯塔转过头来。
“你知道吗,在我搬进那个家的第二天,丁雨晴就提醒过我不要去帮忙,但我没有听。”
俞雪琨微微一笑。
“上周四你晚课迟到了将近半个小时,是因为什么?”
“……这你也知道?”
“我早就和你说过你来这儿的一言一行都有人在监视,”俞雪琨神情如常,“说说吧,一个像你这样的水银针应该最知道守时了。”
“当时……有特殊情况。”
赫斯塔简略地提起了那天黄昏的情景。
一旦开始回忆,赫斯塔便发现自己脑海中的记忆竟是如此清晰——她甚至可以轻松忆起当天下午的地毯颜色,不同位置的碎片形状……这些细节深深印刻在她的脑海中,没有半点褪色。
“你就坐在客厅里,一直坐到了下午六点四十?”俞雪琨问。
“嗯。”
“为什么要一个人守在那儿?”
“我有点……担心。”赫斯塔望着前方的玻璃窗,眼睛缓慢地眨了几下,“我怕她……会伤害自己。”
俞雪琨手中的笔开始飞快地在纸面上划动。
“你当时给其他家庭成员打电话了吗?”
“……没有。”赫斯塔怔了片刻,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还有这种选择,一时失声笑了出来,“真奇怪,我当时没想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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