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雷抬头看了安娜一眼,
“……谢谢啊。”
……
“好多人啊。”
赫斯塔也回头打量着人群,
虽然此刻的人数还未能填满整间剧场的十分之一,但先前的冷清气氛已经不复存在,这里变得热闹起来。
她看向黎各,“这些人都是从哪儿过来的……”
“我猜——”
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就在这时拿着话筒走上舞台,“各位晚上好,很抱歉由于之前的疏忽,我们错误地发出了部分通知……请所有升明号的员工离开这里。”
所有身穿制服的船员纷纷起身,少数人低声骂了几句,余下的大都为自己不必在休息时间待在剧场里凑人头而感到高兴。
“我猜他们应该是私下喊人了,”黎各在赫斯塔耳边道,“估计是秘书担心乘客们不会来,所以额外叫了一些船员来撑场面。”
随着灯光转暗,剧场安静下来,一束淡黄色的灯柱落在舞台中心,有皮鞋鞋跟踩在木质地板上,在黑暗中由远及近地走来。
很快,罗博格里耶略显佝偻的身影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中。
“女士们,先生们……”
老人的声音通过话筒响彻整个剧场,坐在前排的赫斯塔当即用手捂住了耳朵——被这人声一震,她确实完全不困了。
“……很高兴今晚在这里见到诸位。”
一阵掌声适时响起,老人向底下的观众投去友好一瞥。
“除了少数几位搭便车的朋友,
我相信,在座的大多数人都是、或者说,都将会是我的同伴,虽然,我们此前可能从未见过。
“在过去的几年中,我一直不断收到来自世界各地的来信,其中有一部分也来自你们,每一封我都仔细地读过,你们写下一切:对当前境况的愤怒,对未来生活的焦虑……都深深地触动着我。
“因为我知道,我们看见了危险。”
罗博格里耶的演讲几乎从一开始就激起了司雷的反感,他字斟句酌的缓慢节奏,紧绷而低沉的音调,以及那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几乎全都可以作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