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饴的脸也慢慢地涨红了,她的嘴唇开始颤抖,然而与其说愤怒,她感觉自己更像是有些慌张。
「你是在怪我没有去找你姐姐的铁树吗?我说了有时候找也没用,就像今天,我们也不是没下去过——有些东西丢了就找不回来了,难道还要一直为了它伤心吗?」
「我在说的是这件事吗!你不要转移话题!」
「……那你在说什么呢,」徐如饴控制着音量,试图表现出被冒犯的不满,「这是你应该对妈妈说的话吗,你……」
「你爱我吗妈妈?你爱我吗?」
「什么话……哪有妈妈会不爱自己的女儿——」
「那为什么不管在这个家里发生什么,你永远不肯回头看我!为什么你永远只在乎外人的眼光,你为什么不在乎我痛不痛苦,为什么你要让我眼睁睁看你、看你们忍受这么多的折磨,还要我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徐如饴再次张开了嘴巴,她艰难地消化着女儿的指责,却感觉自己有些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忍受,忍受什么?」徐如饴皱着眉,眨了眨眼睛,「啊……你是想说为什么我不肯跟你爸爸离婚?」
远处丁嘉礼突然发出了一声不合时宜的轻嘲,「我说丁雨晴你真的够了,这个家里你是逮着个人就劝人离婚啊——」
「你闭嘴!」丁雨晴怒目而视,「我在跟我妈讲话,轮不到你插嘴!」
徐如饴试图回答这个问题,然而她只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她从来没有细想,也不觉得这个问题需要回答,骤然面临诘问,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然而此刻丁雨晴毕竟郑重其事地提了问,那么她多少应当给一个答案。
徐如饴记得,就在不久前的一个雨夜,男人们都不在家,她们几个一起在客厅里聊天,丁雪阳似乎回答过同样的问题。当时丁雨晴虽然也百般可惜,但似乎是接受了那个答案。
当时丁雪阳说了什么?
徐如饴有点记不清了,她竭尽全力地回忆着,试图重复那晚丁雪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