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质才学的这门乐器。不过后来她无比庆幸家里当初的决定——有些她说不出口的话,音乐能说,有些她表达不出的痛苦,音乐能抚慰。
徐如饴摸黑开了灯。
老房子没交暖气费,半夜冷飕飕的。不过好在柜子里有两床厚被子,勉强可以应付今晚。
铺床时,徐如饴收到司雷的短信。司雷似乎仍不放心今晚让自己一个人待着,打算买些东西再打车过来。起初徐如饴想拒绝,但想了一会儿还是吞吞吐吐地问司雷医院那边会不会不方便,孩子是不是需要人陪着……司雷说她明早会在查房前回医院,应该没事的。
放下手机,徐如饴觉得心里空空落落。她独自坐在昏黄的吊灯下面,放空地望着眼前的陈设。静默间,她仿佛离开了这具年过半百的躯壳,回到了自己十四五岁的时候。
在年轻时,在那些人生还有无限可能的时刻,她也曾像今天这样独坐冬夜的小客厅。那时她无所事事,有时夜读,有时同家里的小猫玩闹,或是用耳朵和肩膀夹着无线电话,站在洗手池前,一边同好友聊天一边洗水灵灵的小番茄……
日子像水一样流过去,她已经很久没有回想过。
在这个夜晚,那些曾经的画面又都回到她的脑海。徐如饴重新站回镜子前面,试图从这张衰老浮肿的脸上辨认出那个曾经年轻的女孩子……然而这一切实在徒劳。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越看越觉得陌生。人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变老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由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
门铃在这时响起,徐
如饴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眼睛疼得厉害,那种酸涩的感觉尖锐到几乎要把她鼻子捅穿,可她的眼眶仍然干涩。徐如饴按了按干枯的眼,又对着镜子整理了头发,小跑着往屋门跑去。
「您来得也太快了——」
门才打开一条缝,丁贵生的皮鞋已经插了进来。
目光相接的一刻徐如饴感觉一道闪电穿过自己的四肢百骸——来不及了,丁贵生已经抵着门冲了进来。
「谁要来?」丁贵生怒气冲冲地瞪着妻子,「你刚才说谁要来?」
「……我的朋友。」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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