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但赫斯塔听懂了。这个突如其来的诗意短句意外地在她这里起了点儿化学反应。
她原地踏了几步,地面是坚实的岩表,在这个寒冷的冬夜,这些石块被冻得比冰还要冷。但她想象着一道目光,这道目光穿透了山石,穿透了地表,一路向下。它渐渐感受到高压,感受到炽热,接着穿越核心,越过地球的中轴,最终穿透整颗行星,而后越过大气层,重新飞向宇宙的另一端——
此刻,太阳就在那一端。
每一次天黑的时候,都意味着太阳正闪耀在人们的脚下,一条同样璀璨的星河正在流动,只是在地面以下。
想起昨晚成晓淑因为误会自己寻短见而痛哭的样子,赫斯塔突然酸溜溜地想,就算她是真的掉了下去,那也未必就是跳崖。
也可以说是向太阳坠落,未遂。
……更晚些时候,大家一起回到客栈,老板在仓库里准备了烤肉派对。虽然是仓库,但里头的温度和外面差不了许多,只是四面的铁皮围墙与屋顶挡住了大部分的风。
一棵巨大的树长在仓库的正中间,它的根系几乎将整个仓库的地面都变得凹凸不平。行走的人们必须时刻注意脚下,否则就很容易被绊倒。
赫斯塔身上裹了三张毯子,靠在成晓淑的旁边。她脚边堆着许多罐装饮料,身前放着铺满了肉片的餐盘,然而她只是缩在毯子里,连伸手拿筷子都嫌麻烦。
起初大家都哆哆嗦嗦的,一边走一边跺脚取暖,每个人互相递着啤酒,不断地加入或脱离各个聊天圈子,结束和加入近旁的对话。
突然,一阵喧嚣传来,赫斯塔睁开了眼睛,靠向成晓淑:“怎么了?”
“不知道啊,”成晓淑也站起来张望,“怎么那边好像吵起来了。”
不远处,有几人正在激辩,林骄与向寒山也注意到了那边的动向。
林骄走到两拨人中间:“在谈什么?”
见林骄赶到,其中一方翻起了白眼,不愿再说下去,只是抬起手:“让她们和你再说一遍吧!我们重复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