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挥出一爪,狠狠的拍向来袭的鬣狗。
紫禁城,乾清宫的西暖阁内烛火通明。
崇祯皇帝低垂着眼帘,坐在案牍之后,翻阅近段时间以来各地传来的奏章。
从建奴入寇以来,已有将近四个多个月的时间。
这四个月以来,每天从各地送来的奏章和消息,几乎没有一条的好消息。
崇祯的脸色白的可怕,灯光映照之下,甚至不见血色。
他从兄长的手中继位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一个年头,但是到如今也不过才二十八岁的年纪。
二十八岁,本应是意气风发的年纪,但是崇祯的脸上却是写满了惆怅和哀苦,两鬓之间甚至能够隐隐看白发浮现。
崇祯头戴乌纱翼善冠,冠上饰金点翠二龙戏珠。
穿着一身赤色直身,直身胸背两肩饰云肩,内绣喜相逢云龙纹,寿山福海与五彩的云纹。
两肩至袖口用通袖襕,袍身前后下摆处用膝襕,并延伸到两侧插摆上,襕与领缘都用着云龙海水纹。
崇祯的身侧,头戴着梁冠,身穿着一件红色贴里的王承恩侍立在一旁。
往常站在暖阁之中最多的人其实不是王承恩,而是曹化淳。
在崇祯少时,曹化淳便在信王府内跟着崇祯一起。
天启初年,魏忠贤得宠弄权,害死王安。
曹化淳受牵连被逐出北京,发配到留都南京待罪。
朱由检继皇帝位后,曹化淳随即被召还,委以重任,平反冤案。
对于曹化淳,崇祯可谓是给予其万分的信重。
如今已是任司礼监秉笔太监、东厂提督,同时总提督京营戎政。
足以见崇祯对其的信重,只是现在曹化淳却是没有办法来回报崇祯的这一分信重。
曹化淳已经卧榻在床几月有余,不能理事,乞准告假的奏疏,已经是连上了三疏。
但崇祯却是迟迟没有答允,仍是让太医尽心治疗。
国事本就艰难,曹化淳通晓政事,能够解决很多的问题,若是曹化淳离去,很多的事情实在是难以处理。
“东虏兵锋现至何处了?”
奏疏看的越多,崇祯的脸色便是愈差。
崇祯抬起头来,向着近侧的王承恩询问道。
听闻崇祯询问,侍立在一旁的王承恩连忙上前了一小步,低下了头躬身回答道。
“回皇上,昨日兵部汇总说,东虏大部已经是越过了济南府的齐河和禹城,迫近……济南城……”
王承恩弓着腰不敢抬起,说话的声音也不敢过高,实在是没有分毫的底气。
崇祯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又苍白了一分,眼眸之中满是愤恨和屈辱。
战情危急,遍地烽火,建奴进入山东,如入无人之境,连日来收到的消息不是某地被劫掠,便是何处州县沦陷。
虽然当初听闻高起潜兵败临清,东虏突入高唐州的时候,他的心中就已经是有了准备,但是听到确切的消息心中还是一时间难以接受。
沉默的半响,崇祯才再度开口出言询问道。
“济南城内,有……多少的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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