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回头看向身后,那些被他们击溃了的马兵,或多或少帮着他们阻拦住了身后流贼精骑的追击。
流贼步队、马队溃败大半,后继乏力,已经无法阻止官道之上的明军步队撤退结阵。
陈望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这一战基本已经宣告结束,只要能够脱离流贼的包围网,撤退到开拓的地方结成军阵。
到时候就算是再来数万贼兵,这一战他们也输不了。
他们现在距离南方的三水县只不过四十余里的距离,三水县有军兵两千余人,领兵者是祖宽。
祖宽早年是祖大寿家仆,少有勇力,先是升至宁远参将、后因为剿匪有功升任到了副总兵。
其麾下的两千余名军兵,都是从辽镇调来的精骑,战力强劲。
五十里的距离对于骑兵不算什么,只需要坚持一时半刻,祖宽收到消息领兵前来支援,便可以转败为胜。
陈望收回目光之时,正好掠过了坡顶那面玄黑色的大纛旗,他看到了那一根接着一根黑洞洞的炮管。
寒意从他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数团火光与硝烟骤然升起。
“轰!”
接着巨大的响动转瞬间滚滚而来,只一瞬间却已是压倒了四面八方原本杂乱无比的人声。
巨大的恐惧感猛然涌上陈望的心头,他能够清楚的听到自己心脏疯狂的跳动声。
身穿着坚甲、手持盾牌,可以抵御绝大部分的兵刃和箭矢,就是火铳也难以将其射穿。
但是火炮却不然,任凭你穿多厚的甲胄,拿着多沉的盾牌,只要被炮弹击中,也绝无幸免之理。
轻则断肢残疾,重则当场毙命,擦之即伤,碰之即残。
低沉的天空之中,根本看不到炮弹的轨迹,没有人知道炮弹是发往哪里的,但都感觉是往自己所在的位置打来。
虽然这个年代的火炮命中率本就感人,加上又是一群连操炮可能都不太娴熟的流贼所放,自己骑乘着战马又在奔驰之中,落在头顶的概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恐惧仍旧是萦绕在陈望的心头。
陈望环顾四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