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咬紧了牙关,曹文诏三个字犹如是三座大山一般压在他的心口,让他难以喘过气来。
虽然已经是快要过去了三年的时间,但是他至今都记得南原的那一场大战。
那一场大战,他们纠集了足足三万人,没有一名妇孺,没有一名老弱,尽皆是队伍中的青壮精锐。
他们先以千名骑兵一路示弱,将曹文诏成功的引入了包围圈之中。
炮响声起,四方兵马齐动,三万兵马将曹文诏团团包围在其中……
然而他们苦心布置的包围网,被曹文诏持枪纵马领着一众甲骑,就那样活生生的撕裂了开来,犹如四面透风的破布麻袋。
枪锋所向,矛戈盾甲无不碎裂,兵卒将校无不披靡!
持矛左右突,匹马萦万众中!
金翅鹏双目微眯,侧目看向张原,张原突然间的沉默不语,让他感到情况有些不对。
张原心情沉重,但是他却也在关注着金翅鹏,余光之间早已经是看到金翅鹏面色变化。
张原心中思忖,他知道自己的失态可能会让金翅鹏会产生些别样的心思。
不过张原何等的人精,当下顺势便沉下了脸,面色严肃,沉声将话题引转。
“大同兵虽然依照我等计划出营,但是贤弟却万万不能大意轻敌。”
这几日的时间,两人已经是相互称兄道弟,甚至还立誓结拜,互换了名帖。
金翅鹏称呼张原为兄,张原称呼金翅鹏为弟,两部就此合兵一处。
只是两人之间虽然互称兄弟,但也只是看似亲密实则却都各自的心思。
就算是合兵一处,但是却并没有彻底的合编,仍然是分为两军,只是互为引援。
“贤弟自凤县起兵,一路都是连胜无敌,但是遇到的官兵都是卫军,并不知晓营兵的利害。”
张原举起了马鞭指着西北方那支踏出了营寨的军队,金翅鹏也顺着马鞭看向西北,果然是被张原的话所引导。
金翅鹏面色也凝重了些许,心也不由自主的沉了下去。
说实话,他以前不过只是一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户,他甚至都弄不清楚凤县有多少的人,凤县有多大的地。
若非是走投无路,这贼老天逼得人活不下去,他恐怕仍然是那个面朝着黄土背朝着天,只知道埋头苦做的卢时卢三郎。
他原先在做工之时,手底下最多时也只管过三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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