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后我们终归会在另一个地方重聚,到时候我们依旧是密不可分的一家人。”
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在她很小的时候,师父并未教她武功,只说她身子骨弱,习不得武。
但也因为她的身子的确弱得厉害,要是不在习武上下功夫,兴许就在孩童时期夭折了。
于是师父没有办法,这才教她武艺。
她也看得出来,师父教她的招式主要以强身健体为主,并未像教导师姐那样,把一生所学都教给她。
偏偏她又在这方面有天赋,就算师父没有用心教,她也能从师姐那习来。
后来她险些走火入魔,师父才重视起来,教她调息的方法,并正式教她习武。
她知道师父是疼爱她的,之所以不教她,必定是不想让她走上如今的道路。
然而正如她所说,她死而无惧,死而无憾,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这满门妇孺。
见二嫂为她这般担心,她也知道简单宽慰的话,没办法抚慰二嫂的心,索性让二嫂知道,她对这一切早有准备。
若是真有什么意外发生,二嫂也能知道,她走得没有任何遗恨。
任氏泪盈于睫:“大姑娘……”
大姑娘被万箭穿心的模样,只要她闭上眼,就会浮现在她眼前。
浑身浴血,身上的血迹,盖过了赤色龙鳞甲本来的颜色。
大姑娘浑身插满箭羽,单膝跪在敌人的尸身上,到死也没有倒下,就那么撑着剑,纤细的腰背挺得直直的。
而在大姑娘身边,东陵的旗帜屹立不倒,是大姑娘拼着最后一口气,将旗杆贯入地里。
到死,也守着属于家国的旗帜。
到死,也依旧护住身后的百姓。
这样的梦,做了不止一次。
如果是偶然,她可以不在意,但却频繁梦到,让她不得不怀疑,这根本就是一种征兆。
只可惜除了这一幕,她在梦中完全看不清敌人的特征,也无法给大姑娘任何警示。
这叫她如何不心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