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账本,也是我从太子的私库里得来的账本。”
说到这里,白明微扬眸看向刘尧,目光隼利雪亮:“这本账本,别人可能不信。”
“但是殿下亲临过边疆五城,殿下理应知晓,一笔一划的背后,都是民脂民膏,是从无数艰苦黎庶身上剔下来的肉!”
“这里一块,那里一块,生生地堆成了上位者琼楼殿宇,锦衣轻裘。”
刘尧握住账本,久久不能言语。
他本以为,南安侯府一事,他已窥尽所有的黑暗。
却不曾想,他以为的世道险恶,原来只是冰山一角。
他问不出来为什么,仿佛失了声似的。
过了许久许久,他才问白明微:“你有这本账本,为什么不交上去?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就该重罚以明正典刑!”
白明微没有解释,而是反问:“殿下,您认为秦丰业是无辜的么?”
刘尧没有言语。
白明微继续道:“李贤昭是秦丰业的妻弟,李贤昭丢了边疆五城,还通敌叛/国坑害那么多将士。”
“可是最后,秦丰业的老妻一死,李贤昭的事情,根本没有影响他分毫。”
“殿下认为,这本账本交上去,正义能得到伸张么?这笔取之于民的银子,能用之于民么?”
刘尧喉结剧烈滚动,显然那沉默的外表之下,是惊涛骇浪与狂风暴雨般的情绪。
对与错,皆是父皇一句话。
旧事重提,不仅要把秦丰业与太子皇兄翻出来。
便是李贤昭,也得翻得干干净净。
就算事实清楚,最后丢的也是朝廷的人,是丢了已经做出圣裁的九五之尊的脸。
父皇会为了一件已经发生的事情,把整件事情翻捡出来重查么?
不会。
答案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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