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京城繁华仍旧。
英国公府内,老一代的武勋纷纷云集于此。
虽然这里并不是自己的府邸,但襄城侯李瑾今晚显得格外兴奋,频频举杯跟大家饮酒,宛如一个春风得意的新郎官般。
自从朝廷打击武勋集团最赚钱的高利贷买卖,又通过奢糜税榨取他们身上的油水,致使他们这帮勋贵的日子越来越“艰苦”。
此次他们在襄城侯李瑾的穿针引线之下,各家纷纷选择抱团取暖,一起募集好几十万两白银进行一场投机。
他们借助朝廷治河的契机,又得益于提前知晓的蝗灾到来,却是从春季便开始囤积米粮进行炒作赚钱。
跟后世互联网大厂缓缓进军菜篮子有异曲同工之妙,只要他们能够掐住老百姓的脖子,那么他们想要赚钱是易如反掌。
面对处于亢奋状态的襄城侯,武安侯郑亨显得有所担忧地询问:“襄城侯,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有隐患?”
此话一出,永安伯等武勋纷纷扭头望向李瑾。
其实在场不仅仅是武勋集团的成员,还有着勋戚和官绅阶层的代表。由于朱祐樘逼得他们“无利可图”,这帮来自不同属性的权贵们,反而慢慢地走到一起。
虽然他们没有谋反的心思,但都是过惯锦衣玉食生活的上层人士,自然不能坐吃山空,所以联合一起谋取钱财才是最好的出路。
若是以往朝代,他们压根不用担心龙椅上的那位皇帝,以他们的力量约束或蒙蔽一位帝王是易如反掌。
只是现在的朱祐樘虽然是一位暴君,但亦确确实实是一位无比精明的帝王,所以难保暴君朱祐樘会揪着这一点找他们所有人的麻烦。
自从弘治登基以来,不说被废的两座国公府和被查抄的两座侯府,单是被推上断头台的权贵已经数不胜数。
“咱们此次不偷不抢,能有什么隐患?”襄城侯李瑾浑然不将炒高米价谋利当一回事,显得不以为然地饮酒道。
武安侯郑亨轻轻地点了点头,显得苦口婆心地道:“话是这样没错!只是咱们终究是囤积居奇,陛下说不好要怪罪下来!”
虽然他们都讨厌朱祐樘,但心里同样存在着恐惧。一旦朱祐樘追究起来,他们别说是赚得盆满钵满,能否全身而退都是一个问题。
永安伯等人亦是这个心思,此刻已经将襄城侯当作他们的主心骨,却是纷纷期待李瑾能拿出解决的办法。
“你们不要忘记了!朝廷在征收奢靡税的时候,便已经明文规定是尊重市场的正常交易,当时还以万两黄金的宅子为例!现在咱们一斤米才卖几十文钱,他有什么理由来管这里,顶多到时向朝廷缴纳奢靡税便是了!”李瑾对朱祐樘并没有好感,却是抛出自己的说辞道。
“确实不需要担心皇帝追究!”
“如果到时要缴奢靡税,咱当再想办法便是了!”
“结果到头来是他拿到最大的好处,当真是嘲讽!”
……
在场众人对事情的担忧是烟消云散,虽然他们准备着最坏的打算,但一些武勋的心里像是被扎了一根针。
他们辛辛苦苦筹划这么久,这才控制米粮谋得巨额利润,结果那一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