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堂下的百姓看到黎光明如此嚣张,不由得面面相觑。
嚣张的人见多了,但在钦差面前还敢如此嚣张的,还真是平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今天当真是开了眼界。
王越自信谪居这些年已经养好了脾气,但看着堂中黎光明的嘴脸,发现此人比那些鞑子还要面目可憎。
直至如今,此人不仅没有丝毫的悔改之意,反而想仗着自己钱多要借大明律的赎罪制度来逃脱罪罚。
“黎光明,即便你想要输粟赎罪,但今天下并无灾祸,故而不能输粟赎罪!”站在旁边的王煜忍不住开口道。
黎光明轻轻地瞥了一眼王煜,显得得意地开口道:“且不说今秋山东洪灾,除输粟赎罪外,朝廷不是还有纳马赎罪吗?老夫跟马贩子往来甚密,弄来一百几十匹马并不在话下,以此足可赎罪矣!”
王煜的眉头紧蹙,发现自己确实不如黎光明对律法理解通透,甚至并不晓得山东是否真有灾害。只是想到如此奸狡之人最后一点事都没有,不由得焦急地扭头望向自己爷爷。
王越深深吸了一口气,对堂下嚣张的黎光明道:“你可知陛下让本钦差总理盐政,理的是什么吗?”
“朝廷无非是想要增加税收,理的不过是财罢了,其实亦是人知常情!”黎光明知道朝廷同样是一张贪婪的嘴,当即显得不屑地道。
王越将黎光明嘴脸看在眼里,却是无比认真地道:“错了!陛下传话:治盐当治官商,盐贵当除弊结,仅此而已!”
咦?
湖广按察使杨继宗隐隐觉得这话有深意,便是疑惑地望向公堂端坐的王越。
“治官商?除弊结?此话何意?”黎光明始终认为朝廷终究还是想要搞钱,当即便是十分不解地道。
堂下的百姓更是理解不透其中的意思,但隐隐觉得陛下传给王越的话似乎别有深意,而王越却是能够理解这一份深意。
啪!
正是这时,王越握起桌面上的惊堂木,往案上重重一拍。
威——武!
公堂两侧的皂班衙役握着手中的水火木长棍往身前的青砖重重地捣去,嘴里整齐地发出了威武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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