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聊表寸心,望子厚莫要推辞。」
王重道:「长者赐,不敢辞,既是叔父所赠,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而今七郎如何了?」
长柏道:「有祖母亲自照料着,七弟一切都好。」
王重笑着道:「那便好,只要身子没有大碍,健健康康的,就比什么都好!」
「还有一事!」长柏又道。
「何事?」
长柏道:「是我那六妹妹和七弟的生母——卫小娘,而今暂时还住在扬州这宅子里,祖母派人照看着······」
「哎!这有什么,这宅子本就是盛家的,再说卫小娘如今元气大损,身体尚未复原,不好搬动,住着也是应该的!」
「多谢子厚体谅!」长柏拱手躬身,十分诚恳的道。
「是我该多谢叔父和则诚才是!」王重朗声笑道。
「又不是外人,你俩就别在这儿谢来谢去的了!」旁边的顾二忽然开口。
王重请了三日的假,正好和二人好好聚聚,而今正值早春,万物复苏,顾二是土生土长的东京人,自然是东道主,当即便邀二人出游,同游东京。
早春时节,正是各家才俊闺秀出游的时节,鳞次栉比的马车不约而同的涌向城外。
沿途风貌,与扬州并无太大区别,只是繁华之象却远远胜过扬州,一路之上,顾二当起了导游,给二人介绍讲解。
我朝不比明清,虽同样重视名节,但对女子却不似明清那般苛责,田野草甸之间,初开的梅花林畔,到处可见出游的各家闺秀。
金明池畔,青草才刚刚冒头,就有人开始办马球会了,勋贵豪门,王公贵族,世家子弟,大家闺秀,热闹非凡。
顾二在东京虽声名狼藉,但在那群膏粱子弟之中,却很有人缘。
是夜,顾二先领着二人在樊楼吃酒,尝了樊楼的美食之后,又带着二人逛起了夜市······
可惜王重只请了三日的假,长柏也马上要回家读书去了。
甜水巷,王重家宅。
三人聚于院中凉亭之内,火炉上温着黄酒,铁板上刷着一层肉,炙烤着新切的羊肉,余初二在亭子外用铁架烤着两条将近一斤重的鲫鱼。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顾二坐姿十分随意,一手后撑,一手搭在膝盖上,身子微微后倾,感慨着道。
长柏也有感而发:「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人生苦短,有道是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我等已经蹉跎数日,也该端正心态,放到正事上了。」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顾二有些恍然,喃喃复述道。
「不错!」长柏点头,一脸肃然:「而今边疆未平,燕云未复,吾等男儿,当发奋读书,潜心习武,岂能醉情声色。」
顾二的神情也变的严肃起来,端正了坐姿,冲二人拱手道:「是顾二浪荡了!」
王重和长柏自然不会介意,他们与顾二相交,乃是性情相投,志向相同,乃是同道之人,自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长柏道:「上回在扬州和仲怀提过的庄学究,明日便正式开课了,仲怀可有意,与我在庄学究门下一同进学?」
顾二本想答应,可话还没出口,想起自己的性子,却苦笑着摇了头:「算了,东京繁华,诱惑太多,我怕自己耐不住诱惑。」
「仲怀欲要离开东京?」长柏诧异的问道。
顾二点头道:「我这性子,若在这繁华之地,只怕是经不住诸般诱惑,倒不如寻个清幽僻静之处,潜心苦读,锤炼武艺。」
说着下意识的看了王重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战意。
而今的顾二,正如那初出江湖,便陡遇高山的青年侠士,而王重,就是那座让顾二看到自己自诩天才,以为自己天下第一,实则却狠狠给顾二扇了一巴掌的高山。
让顾二认识到了,曾经高傲的自己,不过是一只坐井观天的青蛙罢了,天下攘攘,英才何其之多,光是一趟扬州之行,一个长柏已经让顾二惊喜不已了,更何况还有一个王重。
除了出身之外,其余尽皆让自己望尘莫及的王重。
顾二很庆幸,自己能遇上王重这样的朋友,但同时又不肯服输。
须知少时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我顾二既有幸能来这世间走上一遭,又岂能让王子厚一人专美于前。
若是没有王子厚,只怕自己还要犹豫许久,才会做出决定吧!
顾二忍不住在心中想到。
「仲怀能这么想,看来是下定决心了?」王重道。
顾二道:「吾辈男儿,
若不能报效国家,建功立业,岂非白来这世上走一遭!」
「可想好去何处了?」长柏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