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道:「仲怀去了得有三个月了吧?」
长柏道:「三个多月了!仲怀走时乃是三月,如今已近七月!快四个月了。」
「时间过的还真快!」王重感慨道,不知不觉,他来到这个副本世界,已有三年了。
「朝晖夕阴,譬如朝露!」长柏也跟着感慨道,随即想起了什么,看着王重,有些好奇的问:「子厚可还记得,仲怀离开时,子厚让初二带的那番话?」
王重露出微笑:「自然记得!」
长边望着黑暗中的南方,说道:「估计这会儿仲怀还在琢磨子厚那番话,到底有何用意吧!」
王重道:「不过是读郑伯克段于鄢的典故,心有所感罢了!」
长柏先是一凛,随即便是震惊,双目圆瞪,童孔皱缩,脸上满是惊愕:「子厚是说,宁远侯府······」
王重摇摇头,打断了长柏的话,道:「希望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半晌盯着王重看了好一会儿,才再度开口:「子厚怎会有这般想法?」
但还是难掩心中的震惊,以长柏的养气手段,竟也吃惊至此,足见此事有多骇人听闻。
「仲怀的性情为人,你我是知道的!」王重道。
长柏闻言不住点头。
王重接着说:「我来东京的时间比你早一些,对于仲怀在东京的声明,也早有耳闻,仲怀虽有些放浪形骸,洒脱不羁,但却并非德行败坏之徒,从未有过欺行霸市,欺男霸女,祸害百姓之举!而且仲怀年不过二八,纵使当真有些差错,也不至于向流言中说的那般吧?」
长柏皱着眉头,面色颇为严肃,眼中震惊之色愈发浓郁:「确实如此!」
「似仲怀这等勋贵之家的膏粱子弟,成日流连于烟花柳巷之中,眠花宿柳,一无是处,到处惹祸的纨绔比比皆是,父母亲长屡教不改的更是不胜枚举,缘何偏偏仲怀的名声如此狼藉?甚至传出了东京?」
「这······」长柏被王重问的目瞪口呆。
王重道:「宁远侯府的家事你我并不了解,这些也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或许是我猜错了也未可知,但仲怀是你我好友,我心中既有此担心,又怎么能不提醒他!」
「哎!」长柏叹了口气,却是想起了自家的事,父亲不过是个五品官,家中人丁也颇为单薄,可内宅之中的阴私事却是那般骇人听闻。
从祖父至父亲,盛家两代皆是如此,更何况宁远侯府这等人口鼎盛的勋贵之家,长柏对王重的话,已经信了七八分了,也明白了王重的顾虑。
「此事确实不好与仲怀明说!」
「哎!」说着便忍不住叹了口气。
清官难断家务事,便是至交好友,
若说流连于秦楼楚馆,宁远侯顾家四房五房的那几个,父子叔侄同宿在花楼中的也不是没有,顾二至少还有一身武功,文采也不菲,可顾二的那几个堂兄、叔父,除了个自诩清高的顾老五之下,余下不论哪一个,不都是屁本事没有,吃酒狎妓,眠花宿柳却是一把好手,偏不见传出半点他们不好的名声。
可有些流言,传的久了,人云亦云,加之人们看到了某一部分真相,自然也就选择了相信,久而久之,当习惯变成了自然,人们想到顾二的第一想法,就是浪荡子,纨绔子弟,不知上进······
「或许仲怀离开东京也是一件好事!」长柏感慨道:「等再过几年,仲怀载誉而归,人们自然便会将前事忘却!」
「希望如此吧!」王重端起酒杯,和长柏碰了一杯:「以仲怀的天赋,怕是不出几年,就要考上来了!」
「是啊!」长柏也感慨道,三人相识虽然不久,但长柏和顾二彼此却引为知己,相互之间自然颇多交流,若顾二只是个空有抱负,却没有半点真才实学的草包,如何能入长柏的眼,还和他一见如故,相交莫逆。
也正是因为平日里没少交流,长柏才深知顾二那过人的天赋。
「听父亲说,子厚欲谋外放?」聊了一会儿,长柏忽然话音一转,问起了外放的事情。
王重道:「而今官家无子,储位空悬,留在东京的一众宗室之中,以兖王和邕王的呼声最高,二王相争,难免殃及池鱼,朝堂的局势,怕是要越来越诡谲了,我还是先谋个外放,避一避的好!」
「子厚还是这般谨慎!」长柏道。
王重道:「既然有心报效国家,建功立业,自当保存有用之身,待将来之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