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问她这事儿是不是真的,她是不是真的要和安永富说亲!”马得福想也没想,就直接答道。
“你个碎怂!”马喊水板着脸厉声训斥道:“你去问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去问?人家水花是你什么人,你就去问?人家说亲,和你有甚关系?”
“李老栓早就放出过话了,想娶水花,不算其他彩礼,首先得有一个水窖,你有水窖吗?我们家有水窖吗?”马喊水也很无奈,他家要有水窖的话,也不用一天三顿顿顿吃洋芋,得宝也不会一门心思的要往外跑了。
“爹!”马得福一脸不甘的看着马喊水,眼眶都有些红了,“我就想去看看,没想做什么,我就想亲口问问水花。”
“哎!”马喊水叹了口气,说道:“水花是个好姑娘,聪明、轻快,能干,心眼还好!要是你能娶了水花,我和你妈就是睡着了都能笑醒。”
“可咱家啥情况,你又不是不晓得,咱家没那条件帮你娶水花。”
“都怪你爹没本事!”马喊水的心情又何尝不沉重呢,水花那么好的姑娘,自家儿子又喜欢。
马喊水抬手拍了拍马得福的肩膀,感慨着道:“是爹对不起你!帮不了你!”
“爹!”马得福眼睛有些红,眼里闪烁着水光:“是我自己没本事,和你没关系。”
马得福低下头,沉默不语,两只手捏成拳头,紧紧地攥着,可心底却充斥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马得福已经快二十二了,早已不是小孩子了,马喊水说的那些道理,难道他不知道吗?
可越是如此,就越觉得无力。
马喊水也很无奈,只能安慰儿子道:“家里为了供你上农校,已经欠了不少外债,到现在都还没有还清,你还要一年才能毕业,得宝跟水花年纪还小,还要读书,家里花钱的地方······哎!”
马喊水也很无奈,水花这姑娘是他打小就看着长大的,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如果可以的话,他巴不得水花能当他儿媳妇。
可现实是残酷的。
水花家日子过得比他们家更加艰难,李老栓就水花这么一个女儿,要的彩礼高一些,马喊水也能理解。
只是······
看着面前低着头,神情略显悲痛的自家大儿子,马喊水愈发觉得难受。
“得福,你已经成年了,不是娃娃了,都这个时候了,咱就别去给水花找麻烦了!”
“你问不问,都改变不了什么。”
这个时候马得福跑过去,除了给水花添麻烦之外,没有一点作用。
“爹!我知道了,我不去了!”马得福明白父亲的意思,水花还是未出阁的大姑娘,他一个年轻小伙,这时候跑过去,找人家说什么?坏水花的名声?
马得福耷拉着脑袋,情绪低落的回了屋,也没心思想别的了,径直回炕上躺着,只是鼻头酸着,眼眶里的泪水,于悄无声息间滑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王重拎着几瓶酒,一包酱牛肉,一包卤羊肉,径直来到老支书家里。
“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准坐不住!”看着王重,老支书一副不出他所料的模样,瞧着还挺高兴。
“嘿嘿!”王重嘿嘿笑着:“您老目光如炬,就我这点小心思,哪儿瞒得过您的慧眼!”
“打住,别捧我!”
“我说你小子,不会一开始就打算好了吧?”老支书忽然想起前段时间王重修的水窖,玩味的神情中带着几分狐疑,看着王重问道。
“水花那么好的姑娘,性子好,心眼好,既勤快又能干,长得还俊,正是娶回家当媳妇的好人选,哪个没结婚的男人看了不动心。”
王重坦然道:“不然的话,苦水村那个姓安的,舍得出那么些彩礼?”
“你小子!”老支书指着王重摇了摇头,“我说你怎么见天的找人家水花帮你做饭呢!合着你是早就打上水花的主意了。”
“您老不也一直让我找个媳妇吗!”王重腆着脸道。
“水花确实是个好姑娘!”老支书抽了口烟,说道:“就是她哪个爹,是个不靠谱的。”
李老栓按辈分说,是老支书的侄子辈,只是关系比较远,早已出了五服,但老支书在村支书的位置上呆了多年,村里哪个人什么性子,哪有他不知道的。
这话别人说或许不行,可老支书不论是辈分还是威望,都没人敢挑他的错。
“你先给我交交底,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老支书道:“李老栓要的彩礼可不少。”
王重道:“彩礼都好说,水窖、鸡鸭、钱这些都好说,而且我家现在就我一个,将来要是我娶了水花,水花她爹不就是我爹嘛!”
“碎娃子!”老支书也笑了,摇了摇头,又抽了一口,站了起来,抬脚把烟杆头部在鞋底磕了磕,“行了,有你这话,我心里有数了!”
水窖!王重前些时候刚弄的一个,至于其他那些彩礼,对别人家来说,或许有点多,但对王重而言,老支书知道,根本不算什么。
“东西放下,知道你着急,待会儿我就去,找水花他爹说这事儿,回去等信儿吧!”
“得嘞!”王重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您老辛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