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有哪户人家,把女儿嫁出去之后,就再也不管不顾了的?”
“人家雷科长怎么就知道春灌有多重要,怎么就知道让人先开闸放水,以解金滩村的燃眉之急!”
“······”
周遭所有开现场会的人,都下意识的和这位水站的站长拉开距离。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成了孤家寡人。
晚上,马得福连夜起草举报信,一是为了移民吊庄工程的顺利进行,二是为了安抚金滩村的乡亲们,三是为了挺王重和乡亲们口中的那个下令开闸放水的雷科长。
尽管得福猜到了这位雷科长并不是王重口中的那样,是因为看不惯陈站长的所作所为,选择了让手下的开闸放水,不然的话,那为什么这位雷科长不在陈站长去参加现场会之后就立马让人开闸放水,而是在自己带着乡亲们去水站要说法之后才这么做。
春灌结束之后,全村大会再度召开,八十多户人家,四百多口子人,虽然也有零星几个犹豫的,但看到大家都选择签字,也就没有说什么,凡是十八岁以上的,都在纸上签了名,摁了手印。
会议上,在王重的建议下,全村人再度凑齐了两万八千块钱,加上王重的六万块,由马得福拿着,去水站缴费。
至于那封举报信,马得福没有拿去青铜峡市,而是径直去了开发区办公室,把信交给了开发区的王区长,他的顶头上司。
两个月之后的一天,王重接到一个电话,是来自水站的电话,电话里头,传出的是雷横的声音。
“陈站长已经被调走了,降了职,托王同志的福,现在我成了水站的代理站长。”
“那现在应该叫雷站长了,恭喜恭喜”王重和雷横客气道。
“代理的,只是代理的!”话说的虽然谦逊,可电话里传来的却是雷横爽朗兼着几分得意的笑声。
“还有件事,王同志去年冬灌和今年春灌的供水费用过高的问题,我已经和上面反映过了,也和你们玉泉营的领导对接过了,上面的意思很明确,在你们玉泉营的三级扬水站修成之前,金滩村所有的灌既用水,都从我们城关扬水站这边来,但前两次水价定的太高了,以后你的农场,所有的灌既用水,收费就和你们金滩村的其他村民一样。”
“那感情好!那我在这儿谢谢雷站长了!”王重也笑着道。
“为人民服务,都是我们分内的事!”光是语气就能听得出雷横的高兴。
随即电话里雷横的话音跟着一变:“这个事情闹的不小,听我们局长说,就连你们那边闽省扶贫组一个姓吴的主任都过问了,不过多收的那些款项现在都已经收不回来了。
我们这边呢,经过几次开会反复讨论,最后局里决定,给王同志的农场今年冬灌和明年的春灌免费供水,就算是对先前两次高额收费的补偿,不知道王同志觉得这个解决方案怎么样?”
“我服从组织的安排!”王重毫不犹豫的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王同志要是哪天有空,过来我们水站一趟,我们签个合同,白纸黑字,王同志也能放心不是!”
哟嚯!这老小子还挺上道啊!
王重眼睛一亮,脸上笑容更甚:“可以可以,看雷站长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随时都行。”
“既然这样,那就明天下午吧!下午三点四点都成!”
“行!那就下午三点。”
······
王重放下手机,脸上笑容逐渐敛去,走回凌一农旁边,问道:“教授,怎么样了?”
此时已是初夏,凌教授一身单衣,头上戴着草帽,站在一片稀疏的苗木地里,一株一株仔细的观察着。
“长势不错,照这个速度下去,再有两年,就不用频繁的修剪了。”
地里种着的,不是别的作物,正是枸杞,去年种下的苗子,今年的长势已经颇为喜人了,还有凌教授这个专家和他的专业团队帮忙打理,指导种植,枸杞树的状况非常好。
种植枸杞,前头三四年里,需要多次修剪,以使其长出完美的树形。
枸杞定植当年短截全部枝条,每根枝上留4-5个发育良好的芽,第2-3年对侧枝和延长枝进行疏枝和短截,使枝条发育粗壮,密集均匀,通风透光良好。
这是个慢工细活的过程,需要精心的呵护。
农场里的枸杞树,主要分布在农场西边靠近那边防风固沙的胡杨林边上,拢共种了有二十亩,光是弄这些苗木,就费了王重不小功夫。
“教授,你说我们要是把外边那片戈壁滩上都给它种上菌草,收割之后,在和其他草籽、灌木混着种,弄成一大片草场,到时候不就有地方养滩羊了?”
“造价太高,成本太大!”凌教授摇了摇头,说道:“一口气是吃不成胖子的,还是要一步一步来,先把你的农场弄好再说吧!”
王重笑着道:“也是!”
“对了,你羊圈那边的规模,可以再扩大一些了!”打从凌教授过来的第一年起,王重就在羊圈里养了几十头母羊,母羊生小羊,现在已经有两百多头羊了。
都是戈壁滩上长大的正宗滩羊。
“您看扩大到多少合适?”王重虚心的请教。
“一下子也别弄得太多了,就先增加到一千头吧!”凌教授想了想,如是说道。
王重脸上露出喜色,高兴的道:“好!我这就去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