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爷!来来来,赶紧坐!赶紧坐!炕上暖和!”王重热情的把老支书拐到屋里。
老支书打量着王重屋里,迥异于村里其他人家,王重的屋里,四周的墙上挂的都是书画。
“我的个娘嘞,你小子啥时候弄得这些?”
“咋样!都是我平时闲的时候自个写的。”说话间,王重已经把炉子端到炕桌上。
老支书有些诧异的看着墙面上挂着的那些龙飞凤舞的大字,有些认得,有些认不得,“看不出来啊,你小子还会书法?”
王重又端着个陶锅走了进来,开玩笑似的道:“哟嚯,叔爷,没看出来呀,您老还知道书法呢!”
老支书瞪了王重一眼,随即微微仰着脑袋,有些骄傲的道:“你叔爷我怎么也是当过村支书的人!”
“那是!”王重笑着竖起大拇指,十分配合的道。
老支书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屋里的布置,王重赶紧把炒好的花生米和两盘子洗好的白菜跟萝卜端上桌,拿出一瓶白酒,给老支书倒上一杯。
老支书闭着眼睛,低下头凑到杯子上方闻了闻,脸上自然而然的露出享受的神情。
“香!”
老支书晃着脑袋,没忍住端起碗来先尝了一口。
酒很够劲儿,却不只有辛辣,还有些谷物的醇香,酒一入喉,老支书脸上便不受控制的露出享受之色。
年近古稀,老支书也没啥别的追求了,就盼着儿孙出息,早日成家,让他能够早点抱上重孙,再就是这口酒了。
不过平时日子过得艰难,别说酒了,饭能吃饱就不错了。
也就逢年过节的时候,才有机会解解馋。
“叔爷,别光顾着喝酒,先吃块羊肉!”
说话间,王重已经从锅里挑了两块肥瘦相间的羊肉,送到老支书碗里。
“有肉吃,有酒喝!”看在锅里在沸腾的汤水里翻滚的羊肉,闻着那诱人的香味,老支书摇了摇头,感慨着道:“我活了大半辈子,没想到临老临老,竟然还能过上这么滋润的日子。”
说着说着,老支书的眼睛就不由自主的往王重身上挪,烙满了岁月痕迹的苍老脸庞上,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神情间,还带着几分欣慰,些许幸福。
酒香扑鼻而来,老支书酒兴再起,情不自禁个的把碗端起来,正打算再喝一口,忽然顿了一下,神色一变,把手里的酒碗又放了下去,皱眉抬眼看着王重:“你小子,这见天喝酒吃肉的,这日子可不是这么过的。”
语气虽然略显严厉,但夹杂着的,却满是关切。
“叔爷!你这可冤枉我了!”王重一脸无辜的道:“我哪有见天的喝酒吃肉,这不是有事儿和您商量,才咬着牙弄了一顿嘛!”
“我还不知道你!”老支书横了王重一眼,随即语重心长的道:“现在不是以前,你既然选择回咱们涌泉村,那这日子过的就不能跟你以前的时候一样。”
“你现在既没有工作,分到的地也都是荒地,还没开始整,头几年肯定是没啥收成的,我知道腻兜里还有钱,可现在你是坐吃山空,再多的钱,都有花完的一天。”
“您说得对!”王重点头道:“坐吃山空确实不是长久之计,我最经已经在找路子了。”
“已经在找了?”老支书好奇的问:“找的啥?”
“等等,刚才你说有事儿?”老支书忽然想起来刚才王重的话,问道:“就是这事儿?”
“就是这事儿!”王重道。
“那还不赶紧说!”老支书有点急了。
王重端起酒碗,笑着道:“不着急,先喝酒,咱边吃边说。”
两人碰了一下,各自喝了一口。
“行了,有事赶紧说,别老吊人胃口。”老支书手和快子并用,一边吃着羊肉,一边催促道。
王重夹起一块羊肉,一边吃着一遍说:“叔爷,我先问您个问题呗?”
“啥问题?”老支书嘴上也没歇着,盐池的滩羊,全国着名,无数次登上国宴,再加上王重四级的厨艺烹饪,那滋味,没的说。
王重问道:“您干村支书也干了那么些年,您觉得光靠种地,乡亲们的日子,能越过越红火么?”
这话一出,老支书吃肉的动作一顿,脸色微沉,目光也变得复杂深邃起来,叹了口气,端起碗喝了一大口,沉吟了片刻才说:“这些年来,不只是咱们涌泉村,整个甘沟乡,乃至于整个西海固,地里的产出都是一年比一年少,日子也越来越难过了!那里还红火的起来。”
“这几年都风调雨顺的,没啥搭在,光景还好,忙活一年下来,也勉强够一家人吃的,可要是遇上个灾年荒年,就只能靠政府救济了。”
老支书也没瞒着王重的意思,涌泉村的现状,明眼人都能见得着,根本不用刻意去掩饰什么。
王重来涌泉村也有小半年了,就算他不说,王重也看的出来。
“哎!”
说着老支书有又叹了口气,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颇为唏嘘的道:“这些年来,村里人都不敢生孩子了,不是生不了,是怕生下来养不活!”
超生是最近这些年才开始抓的,可涌泉村已经好多年,好多家都是单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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