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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喊水拍了拍手,扬去手上的尘土,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咋样,这宅基地还满意不!”
王重点头道:“满意,这么宽敞的地方,可比城里那小房子大多了!”
偌大的坪场,王重瞧着前前后后占地差不多能有一亩。
马喊水解释道:“现在村里没啥田地好分给你,大家伙就商量着,在宅基地上,多给你分一点!至少你在屋前屋后,还能种点菜!”
农村吗,别的东西没有,就是土地多,但涌泉村穷困,稍微好点的田地,早就被瓜分完了。
“这是村里开会之后,乡亲们一起商量决定的!”
“就是这位置稍微偏了点!”马喊水摇了摇头颇有些惋惜的道,离王重家最近的未来邻居尚且隔着几十米。
“谢谢您,喊水叔!”王重猜测,马喊水和老支书在这里头肯定是出了力的。
“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动工,要不要挑个好日子!”虽说现在封建迷信不提倡,但人们不管干啥子,还是习惯看黄历,挑日子,主要取个好兆头。
“动工先不着急。”王重却道:“喊水叔,我看这些砖再有个两天晒得就差不多了,我打算趁这两天,先弄几个小土窑,再去县里买点煤来,把这些砖烧一烧,再顺带点水泥和细沙回来,这样也能更经久耐用。”
“你还要烧砖?你会挖窑?烧砖?”马喊水愣了一下,有些惊讶的看着王重,涌泉村家家户户的房子,要么是土砖房,要么直接就是土胚房,没有一家的房子,是用烧过的砖来起得房子。
烧砖要手艺,挖窑更要手艺。
原剧情里,水花嫁的那个姓安的那个就是个例子。
想挖个水窖,讨水花的欢心,没成想水窖没挖成,反倒是把自己给弄成了残废,下肢瘫痪,拖累了水花一辈子。
烧砖的窑洞,更要手艺,尤其是在这黄土高坡上,方圆几十里,也没听说谁有这手艺,从外头县城买的话价格又贵,有这个经济实力屈指可数,而且代价远远高于土砖房。
王重道:“知道怎么弄,但没有实际操作过,得干了才晓得行不行。”
马喊水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王重:“煤、水泥还有细沙,不管那样,可都不便宜!”
西海固本就是全国有名的贫困地区,涌泉村的老百姓,一天到晚靠洋芋果腹,遇上个稍微烂包点的光景,还得靠政府的救济粮过日子。
“叔!钱挣出来就是花的,况且房子这东西,是可以传给子孙后代的,现在我把房子弄好了,将来儿孙们也能轻省些!”
王重的话,倒是说到了马喊水的心坎上:“你这碎娃,瞧着半点不像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可话说一半,马喊水想起了王重的家庭,随即便叹了口气。
或许正是因为家庭的不幸,爷爷和父亲的早早牺牲,才让王重这么年纪轻轻,就老成的像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吧!
马喊水如是想到,看向王重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别的意味:“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叔就不多说了!别的叔帮不上你,但要要人要力气,咱们涌泉村的乡亲们最不缺的就是这个。”
王重却道:“叔,这重活累活你们都帮着干完了,弄窑的话,我自己来就成,再说了,现在地里的包米差不多也该收了,反正我这里又不急,你先和我婶儿把地里的活忙完再说,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倒是可以让得宝和尕娃他们跟着我先弄一阵子,我们一起摸索摸索,他们年纪小,脑子灵活,又读过书,比大人更容易学东西。”
马喊水听得愣了一下,随即有些诧异的看着王重,得宝和尕娃他们,一个个十三四岁的小娃娃,力气根本没法和大人比,王重要带着他们一起烧砖,而且听王重的意思,似乎想把这手艺交给得宝他们。
“叔,我瞧着德宝是个有心气儿,有想法的,脑瓜子也灵活,要是真能鼓捣出烧砖的手艺来,将来也能有个一技傍身不是。”
马喊水叹了口气,看着王重,语气颇为沉重:“王重啊,你也是咱涌泉村的一份子,叔呢也不瞒你,不仅仅是咱们涌泉村,还有附近的苦水村,甚至于咱们整个西海固,这十几年来,地里种出来的粮食是一年比一年少!家家户户的人口又越来越多,这日子,不好过啊!”
“就地里种出来的那点粮食,吃不完一年就得断顿,还得靠政府发的救济粮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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