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喊水拍了拍马得福的肩膀,也颇为唏嘘的道:“你能这么想就最好,王重常说的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眼睛是长在前面的,咱们就应该往前看!”
“眼睛是长在前面的,我们应该往前看。”马喊水喃喃复述一句。
“爹!”马得福扭头看着马喊水,嘴角上扬,露出笑容,眼神真挚:“你说得对,我们就应该往前看。”
“吊庄移民的工作才刚刚开始,正是艰难的时候,我们总给乡亲们讲未来未来,未来就是要用眼睛去看,要往以后,往将来看。”
马喊水发自内心的道:“王重是个好娃子,以他的本事儿,就算跑到燕京去,那肯定也能活的好好地。”
“人家为什么要留在我们这穷地方?当初你大有叔他们跑回去,他还带头补了了吊庄移民的缺,来了以后,开砖窑,给乡亲们开高工钱,还领着你爹我和得宝他们,帮着乡亲们盖房子。
那是因为人家念着我们的先人当初收留了他的先人,念着我们给他的先人收敛尸骨,让他们入土为安的情,想报答我们嘞!”
“就说他给乡亲们建房的那些砖头,那都是按成本价卖的,价格比旁边的砖窑便宜了将近一半,我们这些过来吊庄的乡亲们,有多少本来只能起土胚房,因着他的帮衬,才起了砖房。”
“得福啊!我们做人,不能忘记人家的恩德,但也不能指着那点旧事盼着人家报恩,人家对我们好,我们也要念着人家的情,报答人家。”
“爹,我晓得。”马得福道。
马喊水眼里透着欣慰:“你爹我没什么本事,帮不上王重,但你现在在扶贫吊庄办,是国家干部,在职权范围内,又不违背规定的,可以帮衬的话,就多帮衬帮衬他。”
“爹,我晓得,王重现在做的这些,跟摸着石头过河一样,不是为了他自己,是为了我们金滩村的村民,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帮!”
马喊水欣慰的拍了拍马得福的肩膀,笑着道:“这才是我们马家的男人!”
“爹,你说王重年后打算承包一百亩地,种上牧草,养殖滩羊,种枸杞葡萄,这个规模会不会弄的太大了?”
玉泉营的吊庄移民才搞了几年,好多乡亲,都是把房子建好了,留一个人在这边打工,其他人又跑回去,还有些人干脆连人都不留,直接全都跑回去了。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玉泉营这边才刚刚开发,连灌既渠都还没有挖好,井也没有,要喝水,只能自家挖水窖存水,或者从村外的机井那边买水,更别提到现在连影子都还没见到的扬水站了。
“谁知道呢!”
马喊水摇了摇头,说道:“王重是个有本事的,见过大世面,和我们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大半辈子都在山沟沟里头讨生活,连西海固都没出过的人不一样。”
“当初说要搞砖窑,哪个能想到,才两三年功夫,就能弄成现在这个规模。”
两三年的功夫,就从一无所有,到规模直赶镇上唯一一座大砖窑,在西海固区政府的照顾和乡亲们感念王重的恩德,齐心协力下,产量年年翻倍。
“那我帮帮他?”马得福尝试着问。
马喊水点了点头:“王重这娃,从我认识他到现在,没有见过他打没有准备的仗,他既然说了,那肯定是已经反复考虑过了,在不违背原则,不违反法律的情况下,你能帮的话,就多帮帮他。”
马得福虽然只是扶贫吊庄办的一个小组长,但是在体制内的,很多事情,办起来肯定要比王重更方便,玉泉营这边,就在他们吊庄办的管辖范围内,王重想承包这么多地,绕不过张主任那一关。
如果有马得福的帮忙,虽然不能保证促成此事,但肯定能给王重省去很多时间。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衙门有人好办事。
说话间,父子两已经到了家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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