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价无市的那种。
东京大,居不易啊!
住进盛家之后,盛紘既要忙着去户部述职,还得忙着四处走动,上下打点,王重便待在盛家的客房中,每日读书习武,闲暇时候,也抚琴弄箫,廖慰孤寂。
不过借住在别人家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王重刚到东京时,便能让王二喜托了东京这边漕帮分舵的兄弟,帮着寻牙人,找合适的宅子。
王重如今虽然身价颇丰,但骤然买一座大宅,也没必要,家中人丁单薄,根本住不过来,而且似盛家所在的积英巷这等清净之地价格不菲,内城各部堂衙门边上,房价更高。
王重的目光便一退再退,一直退到了平民百姓混居的东城和南城,在外城南城偏东的区域,找到一座二进的院子,虽只有二进,但占地却不小,尤其是院子,前院中院都十分宽敞,价钱也合理。
周遭环境颇为清幽,旁边有河,院中有井,过了桥再走百余步便是集市,日常生活颇为方便。
接连又相看了五六日,始终没有比那院子更合适的,王重便将那院子定了下来,和牙人一番讨价还价,最后花了一千两百贯,将之买了下来。
宅子买好后,王重当即便向盛紘辞别,搬进了位于城南甜水巷的自家宅子。
没两日,盛紘领着王重去拜见了他在六科任职的一位姓吕的同科,然后便匆匆收拾行囊,南下回扬州去了。
盛紘走后没几天,一日刚过晌午,天上就忽然飘起了雪花。
「这还没到冬月,怎
么就下雪了?」余初二是个地地道道的扬州人,在这次之前,活了二十几岁,连扬州都没出过,哪里见过这般景象。
王重跪坐在院里亭子底下的蒲团上,面前摆着一张长桉,桉上架着一只小火炉,火炉子炭火烧的正旺,炉上正烧着水,旁边桌上,摆着装茶叶的罐子和茶具。
「北方和咱们南方自然不同!」王重道。
「这天未免也太冷了点!」余初二打了个哆嗦,揉了揉身上有些单薄的衣服。
「公子,你和二哥怎么都不觉着冷?」余初二看着王重和王二喜身上同样单薄的衣服,不解的问道。
「我和你二哥是习武之人,体魄强健,气血充盈,自然更加耐寒。」
余初二闻言,不由得扭头向不远处正顶着风雪,不断挥刀的矮壮汉子。
余初二口中的二哥便是王二喜,自打跟了王重之后,得王重指点,王二喜的刀法可谓是突飞勐进。
「冷了就赶紧回屋加衣裳去!」
「小的这就去!」余初二搓着手跑回屋里。
王重一边喝着茶,一边翻看着手中的《易经》。
北方的冬天,比南方早上许多,不过北方的冷,和南方的也不一样,守着炭火,睡着土炕,这日子过得倒是也挺滋润的。
时间一日日过去,王重报平安的信也送到了扬州。
王李氏看过王重送过来的信之后,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咬咬牙,叫来余初一,细细叮嘱几句,让余初一拿着王重的信,去城中找漕帮的人。
漕帮扬州分舵,石亨接过余初一递过来的信,就扫了几眼,便径直问道:「不知道李娘子让余兄弟来找咱有什么事情?」
余初一拱手道:「大娘子想请石舵主帮忙护送大娘子和我家姑娘北上东京,去寻我家三爷!」
「这······」石亨有些意外。
余初一忙解释道:「请舵主放心,我家大娘子愿出重金!」
石亨解释道:「余兄弟误会了,不是钱的事情,而是眼下北方已经入了冬,北上的船不多了。」
余初一道:「我家大娘子说了,水路陆路都行,全听舵主安排!」
石亨沉吟片刻后道:「不知李大娘子想什么时候动身?」
「越早越好!」余初一道。
石亨道:「咱要坐镇扬州,不好擅离,这样,咱让侄儿石铿和他娘子车三娘,挑十个帮里的好手,护送李大娘子走陆路北上东京如何?」
「全听舵主安排!」
石亨道:「余兄弟且回去回禀李大娘子,让李大娘子收拾好行囊,明日上午,我让铿儿他们去小竹庄接大娘子。」
「多谢石舵主!」
······
眼瞅着进入腊月,北风愈发酷烈,天气越来越冷,好在至目前为止,雪还不算太多,并未影响交通,穿成而过的五丈河、汴河河面之上尚未结冰,但水位却下降了许多,在某些较浅的河段,河床几乎***出来近半,小船倒是还能畅行,可若是载满货物的双桅大船,却难以通航。
而且指不定哪天河面上就结了冰,虽然黄河以南区河面上就算结冰,冰层也不会不太厚,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