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下去,也曾劝阻过他的朋友们,说很危险,可没有人听他的,他只能一个人在废弃的铁轨那儿一边玩一边等待他的小伙伴们。
就这这时,一列高速行驶的列车已经近在迟尺,躲避和刹车都已经来不及了,如果你是列车的驾驶员,你是选择让火车继续按着原来的路线行驶呢,还是让它开到那条废弃已久的轨道上呢?”
听完王重的问题,周聪低下头,陷入深思,眉头紧锁,目光急剧闪烁着。
良久,周聪抬起头,说道:“如果是我的话,我可能会选择让火车开到那条废弃已久的轨道上。”
王重有些感慨的道:“是啊!一条生命和十几条生命,大多数人应该都会这么选择吧。”
“爸,难道你不会这么选?”周聪好奇的问。
王重摇了摇头,“不会!”答的一点都没犹豫。
“为什么?”周聪不解。
王重道:“十几条生命是生命,可一条生命也是生命,人人生来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那个在废弃铁轨上的小孩,他没有犯任何错误,甚至还提醒过那些跑去正常铁轨上玩的小孩,为什么他要因为别人的错误,而去承担他本不必承担的后果呢。”
周聪一愣,目瞪口呆的愣在当场,脑子有点空白,好似只剩下王重的话。
好似春雷阵阵,振聋发聩。
“是啊!一条生命也是生命,那个小孩在废弃的铁轨上玩耍,本就没有犯任何错误,而那十几个在铁轨上的小孩,却视警示牌和那个小孩儿的劝告于无物。”
可说到这人,周聪的脸上又露出几分纠结:“只是······只是······”
王重道:“这只是个比喻,并不是事实,也没有所谓的标准答桉,你不用过于纠结,爸爸只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
“每个人都是独立存在的个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意识,在人生的每一个阶段,每个人都会做出自己的选择,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就必须自己承担这个选择带来的相应的后果,旁人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更不会替你承担。”
周聪瞬间就联想到了周秉义,周聪曾经听王重和李素华都说过,当初周秉义和郝冬梅结婚,完全是两人自愿的,而且在两人结婚之前周秉义就已经知道了郝冬梅不能生育的事实。
“可事情没有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许多人就总喜欢站在他们自认为所谓的正义的角度上,去指指点点,去批判别人,去要求别人,这样或者那样。
就像那个问题里在废弃铁轨上的小孩一样,明明知道那个小孩儿是无辜的,可大多数人,仍旧会选择让火车开上那条废弃的铁轨,还美其名曰,牺牲一条生命,却能拯救十几条生命,是大善。”
“在他们看来,一个家庭痛苦,总好过十几个家庭痛苦好。”
“可他们不是那个小孩的父母家人,又怎能理解那份痛苦呢?他们不是那个小孩儿,又怎么知道那个小孩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别人的生命。
生命从来都是平等的,不会因为数量的多寡而改变,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剥夺一个无辜之人的盛名。
就像《论语》里说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要是那个站在废弃铁轨上玩耍的小孩儿是他们的孩子,你觉得他们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周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答桉已经自动出现在他脑海里。
“爸爸,我······”
“好了!”王重打断了周聪的话,笑着对他说道:“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你接受也是需要时间的。”
“总之呢,你大伯这事儿你就先别管了,有我和你妈在呢,你眼下的最要紧的,是专心学习,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多看书,多学习,多观察,既然已经确定了想学的专业,那就再努努力,考上心仪的大学。”
“读书虽然未必是唯一的出路,可却是最简单,最容易也是最公平的捷径,人可以没有文凭,但不能没有文化。”
“你看我,毕业都这么多年了,可仍旧坚持读书。”
“我知道了爸爸!我会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的。”周聪自然明白王重的意思。
“行了,既然听明白了,那就赶紧回去歇着吧,早点休息,养足了精神,调整好状态,别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爸,你也早点休息,别待太晚了。”王重经常在书房一呆就是好几个小时,周聪才会这么说。
“行了,爸爸心里有数,你赶紧休息去吧!”
周聪也不在多劝,转身就出了书房。
看着周聪的背影,王重心中再度唏嘘不已,时间如流水,逝去不复回啊,不知不觉间,大儿子都已经长大了,也懂事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