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集体制度不好,而是人心浮动,很难做到绝对的公平,就是现在麦香大队,也有那暗地里悄悄偷奸耍滑的。
繁复的工分制度在一定程度上确实能够做到公平,多劳多得,少劳少得,可那是建立在领头的几人没有私心的情况下。
麦香大队的工分制度是在原有的工分制度的基础上进行了更进一步的细化,每天的计分、统分、每次的结算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王重和牛大胆、马仁礼几个能够做到两袖清风,可若是换个地方,换个人,那就未必了。
正如那些个一门心思跟着张德富的人,他们为什么抵制包产,不就是怕包产到户了以后,他们自己就得下地干活了吗。
王重道:“上回我和你提过的那件事情,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你是说让马仁礼去找······”
“哎!”牛大胆话还没说完,就被王重给打断了,还冲着牛大胆摇了摇头。
“这事儿没成之前,谁也不能说。”王重郑重道。
牛大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郑重的点了头。
“赶紧吃,吃完了咱们就去找仁礼。”
姜红果虽然疑惑,可却没有追问的意思,嫁给王重这么多年了,她对王重也算了解了,要是能说的事情,王重肯定一早就说了。
像当初把周义虎书记藏到村里的事儿,知道的同样就只有牛大胆和马仁礼他们几个,可惜牛大胆的嘴不牢,这事儿被乔月给知道了,捅了上去,周义虎紧跟着就被张德富、韩美丽他们带一群人过来抓走了。
为此牛大胆还把乔月狠狠收拾了一顿,他俩因为这事儿差点没离婚。
吃过饭,二人便匆匆去了马仁礼家,马仁礼初闻此事,极为惊讶,随即便是摇头。
王重和牛大胆磨了他整整两天都没成,最后还是杨灯儿出马,也不知杨灯儿使了什么招,马仁礼这才同意。
三人带了点自家的小米和绿豆,坐上了去往省城的火车。
三人当天去,第二天就回了。
走在从县里回大队的路上,马仁礼的心还是七上八下的。
“你们说这事儿能成吗?”
牛大胆摇头,心里也没底。
王重道:“但尽人事,听天命!”
“不管怎么说,至少咱们想办法去做了,总好过空等着强吧!”
这话马仁礼很是认同:“这倒是!”
“不过就算走了一个张德富,还会有牛德富,马得富,现在上边的政策虽然逐渐松了,可落实到下边,还是需要时间的。”
“只要把张德富那二流子扳倒了就成。”牛大胆说起张德富就是一肚子气,这些年本来麦香大队的日子过得好好的,偏偏张德富见不得大家日子过得好,见天的折腾,搞完这个搞那个。
这要是再往前个几十年,放到民国那会儿,张德富早就被那杀富济贫,替天行道的好汉打了黑枪,取了性命了。
“回去以后,大家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咱们这回去省城,是去买种子的!”王重抖了抖挂在肩上的几个布袋。
“没错,咱们就是去买种子的!”马仁礼立马补充道,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牛大胆打量着二人,摇摇头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两个,一个比一个精!”
“当初小鬼子投降,蒋光头跳转枪头对准,准备犁庭扫穴的时候,伟人说了,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这才有了后边革命之火燃遍全国的伟大胜利。”
“那张德富是什么人?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