烁异样眸光的双眼。
“橘君,关于此点,你毋需担心。”
“我之所以要进行这样的安排,自有我的深沉用意在内。”
“具体事宜……我暂时不方便多讲。”
“但我能向你保证:我的一切举动、我所有的良苦用心,都是为了‘天下’!”
德川家茂的声音铿锵有力。
当说到“天下”这个词汇时,他声音里表现出无以复加的神圣感。
“尽管乍一看,京畿镇抚使似乎光鲜亮丽,但实质上它如牛负重。”
“它所享有的所有特权,都是幕府财政紧张的不得已为之。”
“在交付完3000两金的启动资金后,幕府将不会再对镇抚府进行金钱、物资上的任何补充。”
“镇抚府的后续补给,全凭京畿镇抚使自行解决。”
“与此同时,就如我适才所言,京畿镇抚使不能动用京畿地区的税收、府库储备。”
“除了京都、大坂二城略有余财之外,京畿的其他地区都处于入不敷出的恶劣状况,若是擅动他们的利益,将极易引发动乱。”
“总而言之,只要不违反这唯一的禁令,动用自己的私财也好,请求商人的赞助也罢,甚至是组建一支自己的贸易商团,乃至肃清盘踞在京畿各地的盗贼,收缴他们多年来的储蓄,全都随你。总而言之,你可以使用你所能想到的任何方法来增加收入、拓宽镇抚府的财源。”
青登苦笑一声:
“果然,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也就是说,在率领江户的浪人及有志之士们上洛后,镇抚府是成为徒有其名的孱弱组织,还是成为足以震慑四方的强大军团,就全我的能耐和造化了,对吗?”
德川家茂轻轻颔首,接着半开玩笑道:
“只要你有那个本事的话,拉起一支十万人的庞大军团也不是不可能哦。”
“直接统领四分之一个日本的江户幕府都没有十万大军,只能在京畿地区逞威风的镇抚府是要上哪儿给你凑十万人?”
青登以同样的半开玩笑的口吻回应道。
德川家茂轻笑了几声后,缓缓地再度端正坐姿,表情庄严,营造出紧张的气氛。
“橘君,我已经给了你这么大的‘优惠’了……所以,你的答复是?”
“……”
青登沉默以对。
这时,德川家茂补上一句:
“是去是留,皆凭你意,你若不愿接下此职,那我也绝不逼你。”
“我还有回绝的权力?”
青登挑了下眉。
“镇抚京畿——这份重责可不是一个不情不愿、畏葸退缩的人所能承担的。”
“家茂,容我多问一句:我若拒不赴任,你还有接替我的后备人选吗?”
“没了。”
德川家茂回以毫不踌躇的答复。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我可是外藩入继的将军。”
“我来到江户的时间,前后不过4年,我在江户的根基尚浅。”
“截至目前为止,我能够信任的心腹,也就只有母亲大人、你、麟太郎等寥寥几人而已。”
“而懂军事、能拉起部队的人,仅有你和麟太郎。”
“为了早日建起一支能征善战的海军部队,胜麟太郎已是忙碌得焦头烂额,分身乏术。”
“你若拒绝接受京畿镇抚使一职的话,我也只能拜托松平容保再努努力、再多坚持一下了。”
德川家茂说得情真意切。
看样子,他说的都是真话。
青登也相信德川家茂没有撒谎。
常被当作“侧用人”来使唤的他,对于“南纪派”内部的人才有多凋零,可谓是一清二楚。
青登:“……”
家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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