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就有他一个,在背后议论徐宗文得爵不正的有他一份,如今第一个站出来打头阵问罪徐宗文的还是这个范弘之!
“范长文,敢不敢把你方才说的话再说一遍!”会稽王司马道子也不往御座上走了,转了个身,目光灼灼的紧紧盯着范弘之。
众目睽睽,范弘之长身而立,坦然问道:“大王一无恩旨,二无明诏,剑履上殿,入朝不趋,又直上御道,这难道不是僭越,不是造反吗?”
“范大博士,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竟敢出言不逊,是想试一试王某的刀利否?”王忱沧啷啷拔出腰下钢刀,径直搭在范弘之的脖颈上。
面对王忱手中钢刀的威胁,满朝文武是面色苍白,一片噤声,反观范弘之本人却挺直了脖颈,迎刃而上,丝毫不惧,任由那锋利的钢刀割入喉头前浅薄的皮肉,直到划破了暗黄的外皮,沁出丝丝血色,范弘之仍是双眼怒视会稽王司马道子,脸上毫无惧色!
晋室还是有忠臣啊!
徐宗文暗自观察着大殿内微妙的局势,就连他这位在北伐战场上多次出生入死,血染疆场的名将也不得不对范弘之赞扬几分。
“大王,太极殿乃是天子与文武群臣议论天下大事,处理朝政机务的圣地。能够在此处有一席之地的莫不是士族名门,学富五车,身怀谋略才智之人,自我大晋立国以来,还从未有过这番刀光剑影的景象,还请大王自重!”太学祭酒车胤是继范弘之第二个站出来挑战会稽王司马道子权威的。
后世的三字经中“如囊萤,如映雪,家虽贫,学不辍,”说的就是这位车胤车祭酒。
车胤起家为大司马桓温幕僚,出任荆州刺史从事,迁中书侍郎,累迁侍中,转骠骑长史、太常,进爵临湘县侯,任护军将军,出拜吴兴太守,迁丹阳尹,入朝拜吏部尚书,现任为太学祭酒。朝内朝外的文武官职,这位车祭酒基本都做了一遍,这样的履历这样的高官厚禄,让他积累了不少的人望,算得上是一代名臣了!
看着朝堂上的情状,天子虚位,会稽王越俎代庖,王忱带着的神武军已经明明白白的控制了太极殿,目下内外甲士林立,国事皆由会稽王一言而决!
禁中巨变,晋帝被幽禁,会稽王掌权的秘事已经不胫而走,如今看来这流言蜚语也并非空穴来风,甚至是已经坐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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