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公孙乞在意的灭世者小姑娘,这会还在太乙名家院里乱窜。虞岁被人追了一晚上,她带着万棋和凌简两人帮忙指路逍遥池,却花了点时间才能顺利进入名家范围。
实在是来参加名家祭祀的人太多了,而地形更改后,想要进入名家也没有那么容易,就连凌简这个名家弟子都没有选出正确的道路。
路上遇见多人围攻,又很容易为了防御而被迫换道。
凌简跟着跑了一晚上,偶尔还得出力帮忙,最让他心累的是,虞岁有时候出手,仿佛忘记自己是跟着她一道的,开始无差别攻击。
每次被烈阳阵波及,被气浪冲出去摔个跟头再爬起来的时候,凌简都忍不住嚎道:“我不是跟你一起的友军吗?!”
虞岁仿佛很意外地看过来:“哎呀!我刚刚升境,还掌握不好力量,控制不住范围。”
凌简甩手又指边上毫发无伤的万棋:“那他怎么一次都没——”
话还没问完,虞岁就答:“他躲得快啊!”
凌简无话可说,最终只能愤愤地骂一句:“你要是恢复成以前的八境状态,不得躲更快,人影都见不到一个。”
虞岁便问起万棋以前的事:“他是怎么变成六境的?”
万棋:“这不是重点啊。”
他要阻止凌简,凌简正恼他,便开口道:“还不是他乱出头,惹了不该惹的人被打了。”
前路白雾弥漫,地面的小石灯微弱,走在前边的虞岁回头问道:“谁打的?”
万棋轻扯嘴角,要死不活地再次阻止:“前尘往事就不必再……”
凌简已经大嘴巴道:“阴阳家的慕时炎啊,人家是太渊的小侯爷,就算在学院里不搞你,等出了太乙,要杀要剐可就全看小侯爷心情,只打你一顿降级都算幸运了,其他人可都没命……”
“闭嘴。”万棋一改之前又怂又丧的模样,神色平静,话说得冷淡,凌简下意识地闭嘴,却还是睁大眼睛瞪着他。
两人无声对峙,安静没一会,就听虞岁惊讶道:“还有人在太乙外边报私仇搞针对呢?”
凌简立马答道:“那当然!在太乙说着人人平等,出了太乙可没有这种规矩。”
院长和教习们可不管太乙之外的事,也轮不到他们管。
在太乙学院,慕时炎是他们的学生、弟子,在太乙之外,他就是太渊的小侯爷。
虞岁点点头说:“也是啦!换我也会这么做。”
凌简:“……”
差点忘了这人还是高贵的青阳郡主。
他跟对方说这种事不会获得任何共鸣,毕竟南宫岁也和慕时炎一样。
凌简抬手抹了把脸,落后一步跟万棋走在一起,凑近他压低声音说:“对不起啦,我刚才不该嘴快说出去。”
万棋没吭声,但之前挺直的腰背又怂了起来,耷拉着脑袋看脚下。
凌简又道:“你就不该管南宫岁,左丘善他们误会南宫岁,让他们跟南宫岁去狗咬狗就好了,你管她呢,人家是青阳郡主,你又是什么?”
“就算她在学院里吃亏受苦了,人家转头在外面就能把场子找回来,担心她没必要啊,我来抢金钥匙也是试一试,抢到了我就跑,没抢到就没抢到。”凌简瞅了瞅走在前边的虞岁,继续说,“你就别为她出头了,如今会长也不理你……真出事,我也帮不了你,你要是再受伤掉境,那你姐姐和弟弟怎么办?”
万棋扫了他一眼,干巴巴地说:“我也没想出风头啊。”
凌简说:“那咱俩还跟着她走干啥?”
跑啊!
万棋轻扯嘴角:“这不是……”
“欸。”走在前边的人忽然回头说,“我听得到。”
万棋杀到嘴边的话给死死咬住吞回肚子里去,凌简则一副见鬼的表情望着虞岁,怎么可能,这个距离还能听见?!
“你、你听到了?”凌简还不相信。
虞岁点点头:“你问他还跟着我走做什么,你说呢?”
凌简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精彩,心虚地别过脸去,不敢看虞岁的眼睛。
虞岁说:“万棋要帮我解决左丘善的问题,至于你,手下败将,明明答应要帮我找到逍遥池,却想出尔反尔,还哄骗万棋一起离开,是个不可轻信的骗子。”
凌简忽然被人说是骗子,心里还是有点委屈的,但想想自己刚才的话都被虞岁听到了,又没脸反驳,只好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讨好道:“好吧,好吧!是我不对,我保证接下来绝对不会……”
虞岁却道:“你用名家证言术发誓。”
凌简:“……”
他扭头去看万棋,万棋望天:“你看我做什么,我也打不过她啊。”
凌简没法,只好用了证言术来保证,如果自己没有将她送到逍遥池就会被天打雷劈。
虞岁这才笑道:“你现在知道为什么要跟着我走了吗?”
凌简只觉得她笑得不怀好意:“当然!这不还没到逍遥池吗?”
虞岁这才继续往前走:“早点到,誓言就早些结束。”
凌简长叹一口气,伸手指路:“错了,走这边。”
“噢!”虞岁乖乖点头。
凌简就觉得奇怪,明明看起来乖巧纯善、毫无攻击性的一姑娘,自己怎么反而被拿捏了呢?他思来想去,最终也只能感叹那些世家出身的人没有一个是傻的。
*
因为证言术的束缚,凌简在寻路这件事上变得认真积极起来。虞岁负责甩掉追击自己的人,但越往名家里边走,遇到的人越多,却也不是所有人都要跟虞岁抢,也有不少人看在她哥哥盛暃的面子上帮忙。
躲过一波又一波的追击围堵后,凌简累得不行,气喘吁吁地提议休息一会。
虞岁回头看他:“我哪有时间休息?”
“这样,你先跑,我休息一会随后就来!”凌简扶着树干弯着腰,“有证言术在,我不可能跑的!”
虞岁说:“我怕你跟不上。”
凌简忍不住抬头瞪她:“你就不累吗?你从早上打到晚上,消耗不少吧!怎么你还什么事都没有,我却已经累得要死?这不对啊!你五行之气都没有消耗过度的吗?”
“有的。”虞岁说“我也很累,只是没有喊出来。”
凌简不相信,仍旧盯着虞岁说:“你可半点都不像是很累的样子,打这么久也不见喘气。”
万棋在旁边忍不住说:“你喘是因为你虚。”
一片寂静。
凌简转而黑着脸瞪万棋:“那你喘又是为什么?你不也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万棋堵回去:“我喘是因为我累,咱们三本来就我境界最低,跟着你们跑这么久,不累才怪。”
凌简强制自己打起精神来,不能表现出三个人里自己最虚,他才不虚!
“走,继续走!”凌简刚放出话来,三人的听风尺就嗡嗡作响。
虞岁拿出听风尺一看,是蒲恒那边有动作了。
苏兴朝去了训诫司,抓住了牧孟白和昏迷不醒的盛暃,看见了石屋里还没消失的字符咒纹,与蒲恒从听风尺上获得的消息一致。
于是苏兴朝让人先毁掉石屋里的证据,抓紧时间对外放出消息,他破译了碑文,并将碑文的意思散播出去。
很快,太乙的学生们都知道名家两位弟子的赌约结束了,大少爷盛暃输了赌约,苏兴朝抢先破解碑文,浮屠塔碎片就在鬼道家的无间山渊中。
这下可就热闹了。
不过浮屠塔碎片的消息一出,倒是让她好受了些,那些追着抢金钥匙的人,转头都去了鬼道院抢碎片。
“这、这是真的吗?”凌简望着手中的听风尺陷入恍惚,“盛暃竟然输了?他怎么可能输,不可能,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