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边上的薛木石:“你到底想清楚没有?等会要是有人来看见就露馅了。”
薛木石说:“你能操控数山是吧?”
虞岁轻挑下眉,反问:“你想我怎么操控?”
薛木石看了她一会,虞岁又主动道:“像上次在斩龙窟一样更改地形做不到。”
“就像现在这样,让金钥匙一会无主状态,一会回到你手里。”薛木石转而凝神盯着金钥匙说,“它的状态一有变化,通信院就会发出通知。”
薛木石打了个响指,一道黑色的影子出现在他身后,是受到道蛊虫身的影响而具象化的虫化人。
“我刚才确定,通信院之所以知道金钥匙的位置,是因为钥匙上的金线子虫。”薛木石指了指虞岁手里的钥匙说,“这钥匙本身,就是用金线虫做成的。”
虞岁依言低头朝手里的金钥匙看去,倒是完全看不出来握在手里的是农家的蛊虫。
“金线虫虽然是农家的蛊虫,却喜欢吃名家的字墨,形如丝线,浸水后落在纸上,便会扭曲成字符的模样。同时它又坚韧无比,也可以用于锻造,子虫和母虫互相感应,无论子虫在哪,母虫都能知晓它的位置。”
薛木石给虞岁解释金线虫的用法和自己的计划:“母虫感应子虫的位置,所以金钥匙掉落在地,会被认定是无主状态,而金钥匙被你拿在手里……”
“子虫沾染了我的气,所以通信院那边才能确定身份?”虞岁恍然大悟,指尖轻点着钥匙,“这次百家夜行,学院提前收集了所有人的气存放在通信院的数山中,除了靠听风尺来定位外,还能够根据存放的五行之气来确认其他事情,比如杀人。”
薛木石点点头:“他们以前应该也是这么做的,只不过收集五行之气这件事,从没有公开说过。”
虞岁却是若有所思:“我们来学院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测试天赋,所以我们一进学院,就被记录了各自的五行之气。”
“我也觉得是这样。”薛木石挠挠头,按照他的想法,身后的虫化人缓缓朝虞岁伸出手,“我可以在不损坏金钥匙的情况下,分化部分金线子虫出来,让虫化人拿着这些金线子虫,代替你公开位置,引走其他人,给你足够的时间去逍遥池。”
因为通信院的母虫感应到子虫确实在移动,这样就算虞岁更改了听风尺的数据,也不会引发通信院的怀疑。
虞岁想了想,补充道:“你让虫化人也往逍遥池赶去,但我会调整时间,让他们收到的不是实时位置,至少有一刻钟的时差。”
当其他人收到金钥匙的公开位置并赶过去时,虫化人已经离开那个地方一刻钟了,虞岁给的时差,可以让有心想要追击的人总是慢一步。
“这里离逍遥池也不远了,我能听见逍遥池附近的虫鸣声。”薛木石交给虞岁一只莹虫,“它会带你过去的。”
虞岁惊讶道:“那你怎么不早点给我?”
薛木石老实回答:“我也是刚刚才抓到逍遥池附近跑出来的虫子。”
虞岁抬眼去看少年:“你要是去修农家,是不是就能成为整个玄古大陆最强的农家圣者?”
薛木石却为难道:“我没有农家天赋。”
虞岁听得好笑,你都是道蛊虫身了,你没有农家天赋,那有农家天赋的弟子在你面前又算什么?
“你转修农家吧,我愿意把息壤给你。”虞岁说。
薛木石却摇摇头,在她提起息壤的时候欲言又止,虞岁侧目看过来:“你想说什么?”
“息壤你还是留着吧,它挺有用的。”薛木石说。
“半块息壤有什么用?”虞岁似笑非笑道,“你总不能让我去杀了我娘,把另一半抢过来,那我不得被天打雷劈?”
薛木石似乎鼓起勇气才说出这句话:“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息壤,比起想办法剥离,不如想办法毁掉。”
虞岁神色顿住,垂首的瞬间发丝顺着耳廓滑落,遮掩了那瞬间的情绪:“你有办法吗?”
“暂时不敢说。”薛木石不是很有把握。
虞岁点点头:“那就等你能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不过……它虽然废物,但在别的事情上还有用。”
比如和南宫明与素星的博弈。
薛木石始终没在万棋和凌简身前露面,虞岁和他商量好以后,便回去跟万棋谈,让他们不用再跟着自己。
凌简听后呆住:“不让我跟了吗?可是我身上还有证言术,要是没送你到逍遥池……”
“只要我同意,证言术也就解除了,你们可以去找我三哥。”虞岁装作苦恼地样子说,“刚才我得到消息,说我三哥被人绑去了阴阳家的冥湖。”
“什么?冥湖?!”凌简大受震撼,都忘记了证言术的事,脑子飞速转动,“是谁?什么人竟然敢绑盛暃?冥湖是阴阳家的禁地吧,好像还是特级禁地,怕是连教习都不知道怎么进去,绑他的人又是怎么进去的?不是!绑盛暃去冥湖有什么用?要把他投湖里吗?盛暃怎么会被绑!”
虞岁压根没管哇哇大叫的凌简,而是朝万棋眨了眨眼,示意他借一步说话。
万棋跟到一旁,听虞岁说:“是苏兴朝输了赌约,我三哥先破解的古碑文,证据在训诫司的石屋里,三哥将破解碑文的步骤写在了墙上,被赶过去的苏兴朝等人看见了,于是绑架了三哥,让人带去了阴阳家的禁地冥湖。”
“啊?”万棋听呆了。
他这次又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南宫岁这一路都跟自己一起,从哪知道的这些消息?
万棋忍不住回头去找薛木石的身影,只能是那个神秘高手告诉南宫岁的吧!
“你打算让我怎么做?”万棋说,“冥湖是阴阳家的特级禁地,虽然没有人在里面日常巡逻,但也不是我能闯的地方。”
他想了想,有些为难道:“何况以我的实力也打不过他们啊。”
“我都没有说是谁,你怎么就知道自己打不过了?”虞岁似笑非笑地盯他,“你心里也知道指挥苏兴朝做这些事的人是谁吧。”
万棋眼睫颤了颤,垂下眸子没敢和虞岁对视,怕暴露心中情绪。
“我不逼你跟这人直接面对面,我只是拜托你去救一救我倒霉的三哥。”虞岁说,“虽然我不觉得苏兴朝敢杀他,但他的处境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你刚才还发誓说过的。”
要做牛做马报答她,她说北绝不走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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